他说了许多子煜的事,原来前世那个紧紧握住我手腕的人,当真是子煜。
子煜。
他脸色好冷,神色淡漠看我的目光也很冷淡。
子煜很少生气的,他这般冷下脸在记忆中都极为少见。
我在醒来,是苏醒在正道盟门口。
周遭屋舍摇摇欲坠甚至无数碎石溅落,我看见众人担忧的目光,随即也看向山顶。
原来,子煜早就做好准备,给众人安排好后路。
那他呢?
阿誉说,我先前说的话子煜都听见了,怪不得他神色冷淡。
我要去找他,那些话并非我的本意。
可我赶到之际已然来不及了。
此地再无子煜消息。
阿誉,说子煜留给我一封信。
他说了许多,我却只记得这句话。
子煜前生负君良多,如今已成地下魂,忘君却前事,余生安乐。
我没有下山,我留在正道盟,原先这里满是欢乐,有子煜,有阿染,还有阿誉。
年少时打打闹闹,如今只剩下我与阿誉了。
我始终在找他下落。
他们都神似子煜,却又不是子煜。
连阿誉,都说要我放下,可我怎么能放下。
他解释过的,是我不信,也是我自作主张导致这一切。
若我早些放下戒备,或许他不会坠崖,至今生死不知。
我找他了。
可他不记得我了。
他身上旧伤未愈,对我也总是淡淡的,不仅如此还失明了。
子煜的性格,死缠烂打他势必不会赶我走。
这次换我跟在他身边。
我们错过的时间太多了,我们明明是两心相许的。
清羽跟我说,他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是啊,子煜他,向来很好。
我们回了正道盟,他总算愿意跟我走了。
我对医术略知皮毛,但是阿誉说情况并不是很好。
他还笑,我若那日一命呜呼势必是被他气的。
我与子煜驾马车离开,只是他这些日子为何如此倦怠。
我总感觉他不是身体不适,只是每每问起来,他只说舟车劳顿。
当真是舟车劳顿吗?
苗疆禁术也曾被带回来几本,放在藏书阁中,那是我与子煜年少顽劣从找出来看过。
我用血术,想感知不对,却不知何时被他破开。
他借着我去熬药的空隙,走出马车却在摇晃中一同摔下马车。
他不要命了!
若是从前他护我,我也认了,为何如今身体虚弱还要如此。
我只能暂时找了处客栈,将其安置在此,所幸此地距离神医谷不远。
只是我没想到,子煜他居然恢复记忆了。
相顾无言。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我不想离开他。
子煜问我,我还要走吗?我自然是不走了,我想一直陪着他。
他这些日子昏沉的愈发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孤身前去神医谷。
如我所想,跟前世那般万般无二。
只是我没想到这些事情会被子煜知晓,他为何总是猜的这么准。
可我不管,他怪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始终是要找人医治好他的眼睛。
为什么,会是命不久矣。
他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送走神医谷谷主后,我怔怔看着他,子煜下一瞬抿了下唇指尖也蜷缩了下。
我太了解他了,他每每撒谎都会有小动作,如今他这般纯纯心虚。
他还是告诉我了,并非大战后的后遗症,而是他用自己所剩的时间,做出了交易。
原来,我们能够重生,是用他的命作为赌注。
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坦然赴死。
我做不到他那么坦然,也无法袖手旁观。
往昔都是他背着我四处求医,如今换我来。
他好清瘦啊,为什么就是养不回来了。
子煜被劫走了。
是谁?总不会是穿书者又出现了?
原来是言容晔,居然又是他,他还当真是阴魂不散。
我无心与他纠缠,对我而言,如今只有子煜最为重要。
子煜身上伤势愈发多了,他靠在我肩膀处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