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的铁链放到尽头,铁笼也终于来到天牢的最低处,宋嘉淮抬起头来望了望头顶的方寸大小的天空,此处潮湿阴冷宛如井底。
宋嘉淮环顾四周,并没有瞧清嘉宁所在,冲着虚无的黑暗喊到:“出来吧。不是要和我比试吗?”
除了惨叫声和呼呼的风声在天牢内回荡外,并无人应答,宋嘉淮握住剑柄的那双手,手指攥紧,指节有些发白。
只听到铁器划破长风发出的骤响,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自黑暗中射出,如灵蛇一般迅猛,宋嘉淮躲闪不及,连连后退几步,直至后背撞到铁笼,退无可退。长剑在他面前停下,只需再往前几寸就可刺破他的胸膛,持剑的人正是嘉宁。
嘉宁勾了勾唇角,一丝冷笑浮在面上,“怎么样。”
这会在光亮处,宋嘉淮也瞧清楚了持剑的正是嘉宁,稳住身形,左手轻轻抬起拨开指向他的剑刃:“趁人不备?”
“你管我呢,只要打得过你就好了。”嘉宁顺从着他指尖的力道,将长剑收回。
“是吗?”宋嘉淮说完,右手迅速提剑去刺,嘉宁一惊赶紧抬剑去挡住,两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打的不可开交。宋嘉淮的力道太大,嘉宁接连接住他三剑,只觉得虎口被震得发疼,心里暗叫不妙,随机决定改变战术。陈瑾瑜也说过他的陈家剑法从不是靠着蛮力,而是靠着身法与技巧,嘉宁身形娇小何不化弱点为优势。嘉宁接住宋嘉淮的一剑,抬起腿来对着他胸膛就是一脚,接力向后一个翻身,轻巧落地。这一脚嘉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宋嘉淮被迫向后移出几米,双手握住剑柄,缓缓抬起,重新摆出一副蓄力待发的架势。
宋嘉淮勾了勾握住剑柄的手指,他不善用剑,方才一直都将这把剑当做大刀来使,根本就是毫无章法。对着嘉宁他也是想手下留情,只靠蛮力就可以让她招架不住,取胜只是迟早的事情。
宋嘉淮双手握住长剑,自下而上横挑而去,嘉宁不再迎面而上,而是一个轻巧的转身,身姿如燕般轻盈,长剑似是去挡又似挑逗般轻飘,两把剑相互碰撞发出脆响。嘉宁边接边退,宋嘉淮接连几剑都砍空,一气之下挥剑的速度就更快了。
嘉宁突然立住身形,用剑指着宋嘉淮做出个挑衅的动作。
“看剑。”宋嘉淮爆喝一声,双腿发力,凭空跃起,举剑去砍,嘉宁看似要接剑却一个转身,宋嘉淮来不及守势一剑砍在铁笼上,发出“铮——”的一声巨响,铁笼剧烈晃动,带动着铁链也嘎吱嘎吱作响。天牢外的人,纷纷探头去望,光亮处只有痛到甩手的宋嘉淮和吱嘎作响的铁笼。
“太孙殿下,您没事吧。”上面的人不明所以,关切的喊道,刺耳的回声在天牢内回荡。
宋嘉淮丢掉了长剑,瞧着自己通红的虎口,眼泪都快要痛的流出来了,四下张望却没了嘉宁的身影,抬起头来几个探出头来的官吏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把这个铁笼拉上去!”宋嘉淮恼羞成怒,冲着几个人就是怒呵,“还有周围的牢房都给我停止拷问,这鬼哭狼嚎的叫声简直是要把人吵死吗?”
“是,下官这就去办。”那人挥挥手,招呼官吏摇动机关将铁笼升上来。
“回来!”宋嘉淮将长剑丢在地上,又补上一脚,长剑随着扬起的泥土翻滚一圈,抬头对那人吩咐道:“去给我找一根你们拷打犯人用的杀威棒,再去寻一把木剑来。”
那人应声而去,很快就寻了一根杀威棒和一把木剑,本想装在铁笼缓缓放下,宋嘉淮早就等不及了,让他直接丢下来就可。
宋嘉淮捡起杀威棒,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比他的大刀要轻许多,却比长剑用的顺手的多。
“我就用这杀威棒当做大刀,你就用这把木剑如何。”
嘉宁从黑暗中走出,黑白分明处宛如薄纱将嘉宁半遮半掩,捡起地上的木剑,挽了个剑花,做了个起势的动作,长剑倾斜直指宋嘉淮。
“好,不用铁器,你也不必刻意让着我,我也绝对会全力以赴。”
宋嘉淮双手提起杀威棒,横在身前,在嘉宁说完话后直接杀了过去,杀威棒被他耍得虎虎生风,宛如一条劲蟒盯住自己的猎物般,死死咬住嘉宁,难缠的很。
嘉宁有过与李泽锋的交手的经验,对于这种难缠的打法,正是发挥陈家剑法威力的好机会。大刀不过是劈,砍,撩,挂,斩,截,挑,刺,借着轻功与身法,嘉宁身姿如燕,几次木剑砍到宋嘉淮身上,几次杀威棒贴着嘉宁擦过。
官吏听着里面的打斗声响,一个个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