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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偷钱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和我一样,在年少的时候有过从家里偷钱的经历。但从我此后接触到的人来看,绝大多数都有过这样的经历,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的这些经历形成了此后他们持续不断进行着这项“违法”活动的开端。在我以后的人生中,有过无数次地偷窃他人财物的行为,但却再也没有从家里偷拿过一分钱,而这第一次偷钱的记忆如此深刻,却也是因为那第一次尝到刻骨铭心般挨打的滋味。

凡事总有个因由,就第一次偷钱的来说,是因为那时候姥姥家还有我的四个表兄弟都需要靠姥爷种的那点儿薄地的收入来维持上学和生活开销,尤其是当我来到之后,两个舅妈就再也不让舅舅给姥姥姥爷一分钱了。毕竟,我的父母把我丢在这里也从来没有寄回来一分钱,虽然他们来信讲过要给生活费的。于是乎,我们表兄弟五个就从来不如其他小伙伴那样,偶尔会收到来自父母或者长辈给的零花钱,只能羡慕他们用一毛、两毛的碎票票买到的那些冰袋、果冻、果丹皮、辣条等等小零食,每每看到也都会暗暗地咽口水。随着这种羡慕的情绪不断叠加,我们五个人产生了偷钱的想法,且逐渐强烈,以至于在某个放学回家的路上,终于下定了决心。

然而,待到真的要动手的时候,却又集体胆怯了,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去偷拿的人。在大表哥的建议下,大家决定用抽签的方式选择由谁去姥姥的床头枕头里偷拿一块钱。最后我很不幸地抽中了那个签,随后我就被他们四个推搡着来到了姥姥的房间外,然后他们就跑开了,说是去给我放风。

我忐忑不安地迈进房间,虽然明知姥姥这时候正在菜地里除草,但还是心跳加速、左顾右盼,仿佛房间里有人正在看着我一般。这时候的我的感觉异常灵敏,自己脚步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塑料袋发出的声音都吓了自己一大跳,也第一次体会到了”做贼心虚“的感觉。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忘记自己当时那种复杂的情绪。

等到我打开姥姥藏在枕头套里的那个破布钱包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块面额的钱,翻找了一遍也还是只有五块、十块的,而且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张。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表哥们发出的怪叫声,我知道,姥姥或者姥爷快回来了。慌乱中,我随手抽出了一张纸币,然后胡乱地将钱包塞回了枕头里。这时候,根本顾不得恢复原样的原定计划,也想不到由此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只是慌乱地逃出房间。

来到村头的老槐树下面,表哥们已经在等我了。直到我拿出那张钱,才发现是十块的。这时候的我们一时间面面相觑了,毕竟那时候街上的油条两根才一毛钱、大米才五毛钱一斤、猪肉也才一块五一斤......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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