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张方片三,三一对说话,你毫不犹豫的上了两万,美人跟了。
第四张牌,你拿到一张黑桃三,美人拿到一张红桃七,三条说话,你毫不犹豫的上了三万,美人跟了。
最后一张,你拿到一张梅花五,美人拿到一张红桃六,同花顺面说话,美人上了四万,你毫不犹豫的跟了,因为美人的底牌你在你发牌给她的时候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瞄到了,四条三,你翻开底牌往桌上啪嗒一甩,自信满满。
你输了,美人悠闲的翻开她的底牌,红桃十,同花顺,只一牌,你就输光了我给你的探秘基金,你真没用,你去死吧,死回去加班去吧。
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以后吃屎都接不着热的。
窝囊废!王八蛋!兔崽子!
你生气了没有?
还好,你没有生气,这足以说明你是个能虚心接受批评的人,能虚心接受批评的人才有机会重头再来。
你可以重头再来,再赌一把,我说的。
听,美人说话了。
还想再玩吗?
想。
那你写张借条,我借你两百万,我们玩大一点。
写吧,不会有事的,我说的。
卡拿到了吧,你去服务台刷一下看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两百万,说不定还不止呢。
我没说错吧,220万,还多二十万,你看人家多大方,借十赠一。
三把之后,你哭丧着脸把卡还给了美人,借条却怎么也要不会来了。
你破口大骂我,因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就骂我的生日,你大声咒骂我不得好死,你被保安带走了,走之前,三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逼迫你在一张纸上摁了手印,你想知道纸上的内容,他们偏偏不让你知道。
保安是个好人,他只打掉了你三颗门牙,你问他为什么要打你,他给了你一个正当的理由:你竟敢在希尔顿吃霸王餐。
从保卫科出来,你被押送到了一个伺候女人的地方,你成了修脚师傅,终日捧臭脚,你深感屈辱,几番自尽都没死成,五年后你恢复了自由。
你走上一座桥,耳边回荡着刚刚打听到的噩耗,你的家乡去年发生了洪灾,你所有的亲人都已不在人世。江风吹乱了你的头发,你的心绪比你的头发还乱。你太想死了,你的求死欲像是被浇了水泥,已经坚硬挺拔无可撼动了。
你在等,你自己也不知都自己在等什么,也许是一声汽笛,也许是风平浪静。
我明确的告诉你,供你等待的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了,如果你在两分钟内不能麻利的了断自己,你的求死权就被终身剥夺。你不再相信我的话,我知道的,你不再相信我的话。
你还在等,等一个你觉得最对的时刻,快零点一秒,慢零点一秒,都不完美。死亡是一种艺术,是一种可以修炼到无可挑剔的简单的艺术。两分钟到了,你依然没能杀死自己。你永远也杀不死自己了,不是我鄙视你,你根本就不配学会这门你自以为简单的艺术。你以为人人都能成得了艺术家?异想天开。
疼!你感觉到疼了吧。你的耳朵背一只细长的小手拎了起来,你疼得骂娘,骂完之后,你感觉更疼了。
诗瘾上来了吧,窝囊废,回去做饭去,一个如花似玉的的姑娘的香涎狂风暴雨般扑面而来。你立刻认出了她,你喊出了她的名字,困困,困困,困困,困困,困困,你一连叫了五声,你感觉像连续五次大回笼一样。
要死啊,喊这么肉麻,困困释放了你的耳朵。原来你是诗人。原来你有个漂亮女友叫困困。
所以也只有你凭一颗善心捡了一个漂亮女友和一个可爱女儿。你给你的女儿取名小明,你希望她能像小学数学应用题里的小明一样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第一次看见小明,是在困困的小背篓里,那时她站在跪在地上的妈妈的脊梁上,面黄肌瘦。
你不忍回忆,你怕哀伤打滑滑进小明注视你注视她的目光里,你怕。
小明五岁了,会叫你爸爸了,你是她的上帝,虽然你只会写诗和砌墙。你还会唱歌,仅会而已,混不了饭吃。
小明在你的熏陶下,也学会了唱歌,她最爱唱《吻别》,她每天去幼儿园前都要跟你吻别。
你通常没有时间去接小明放学,你要砌墙,你要写诗,你要烧饭,你有许多你的事情要做,虽然接孩子放学也是一件可以称为你的事情,但你让它成为困困的事情了,困困每天从啤酒厂下班之后就会去幼儿园接小明。
困困今天要加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