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的哥哥亲自确认了这就是顾砚允的玉佩，成泽把碎片带回自己府上一点点拼好，然后把它放在随身香囊中。

那之后他再未去找过顾砚允，世人都知道顾砚允死了，但他一点都不相信，顾砚允会舍得离开他。

他等得起，等着顾砚允重新出现在世上的时刻。

小暗卫配合着老人治疗双腿，崖边的树叶一天天枯黄下去，顾砚允每天帮着老人熬药，也学会了不少简单必备的医理知识。

白天陪着小暗卫治疗双腿，夜里就和小暗卫一起挤在一张石床上，守在他身边以防不时之需。

小暗卫的双腿果然一天天慢慢的有所好转，转眼他们已经在山洞中带了一个月有余，顾砚允惊叹于老人在山洞里储存的一切东西，药材、食材还有平日生活所必需的东西，几乎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巨大的炼丹炉，以及一众祭祀用品。

每每他问起，老人只是摸着胡子说“这是老夫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

顾砚允便作罢，只当他是一个追求长生的老神医，便没再多问。

终于到了离开的那天，顾砚允才发现山洞的最里面有一个上下山的长阶。

“何大夫的能力实在令人惊叹，不过你告诉我，就不担心我泄露给别人吗？”

顾砚允瞧着眼前长长的阶梯，要是让他再上来一次，他倒是不愿了。

老人摸着胡子微微一笑“这梯子可不安分，也就只有老夫能找到它在哪里。”

顾砚允背着小暗卫，额头已冒出细细的汗珠。

“走了，你可得把他背好了，这里的阶梯一但开始走，就不能再停下来了，否则你们两个，都会有难的。”

小暗卫服了药，此刻正昏睡在顾砚允背上。

顾砚允暗自思考了一下

“我会坚持走完的，不能让您费劲心思救回来的两条命白白浪费了。”

老人背着包袱“嘿”了一声

“你小子，到是会威胁我。”

顾砚允回了一个微笑，和老人提起脚步就往台阶走去。

这座山高耸入云，即使只是在半山腰，也还是有一部分相当的高度摆在面前。

顾砚允背着小暗卫略显吃力，脚下的步子却走得稳稳当当。

途中好几次顾砚允快坚持不住，但他仍旧咬咬牙挺住了，步子很少晃动，，每一步都走在实处，老人背着包袱在一边观察两人，心中隐隐形成一个推测。

山间云雾缭绕，三人小小的走在山体中，从上往下，没一会儿影子便缩成了黑色的圆点。

山下一片大火烧过后的炭黑，断裂的焦木间，失去家的禽类用爪子在翻找。

好不容易走下长阶，顾砚允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脚底也隐隐作痛，小暗卫仍在昏迷中，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顾砚允的衣袖。

老人不知道从何处牵出了一连牛车，让他把小暗卫放在车上，又给他盖上毯子，让顾砚允披上蓑衣。

自己赶着牛车往前走。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风景秀丽的山川田野，劳作在田间的农民在弓着腰翻土，路过一个小村庄还有许多的孩子在路上跑来跑去。

老人下车和村民换了些食物和水，随意的吃过后就又开始赶路，路上太阳照在人头顶有些晒，顾砚允用剩余的帽子帮路清杉遮着阳光。

“无论天涯与海角，大抵心安即是家。路远谁能念乡曲，年深兼欲忘京华……”

老人驾着车在前面吟诵诗歌，顾砚允喝了口水忽的想起了从前，还有昨夜老人和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