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分明的脸颊。

船舷边，王朗和秦宇并肩站立，江天一色，黑沉沉，凉风习习。

秦宇掏出一支烟递给王朗，自己又掏出一支，点燃。

烟头的火明明灭灭。

船上枯燥的生活，重体力劳动，两个人很快已经学会了用香烟排解情绪。

“那个陆伊曼真的和你不熟？”

秦宇轻声问，充满好奇。

“我和你解释几遍了？就是偶然遇到的。”

“这么说，我可要下手了。”

“切，你就是个发情的公狗。”王朗不屑地哼了一声：“人家是艺术生，人又漂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配得上人家吗。”

“这话说的，我怎么就公狗了，人不风流枉少年，懂不懂。”秦宇斗志昂扬：“大学生怎么啦，不调戏她，难道让我去调戏陈晓玲那个母老虎。”

“你说谁母老虎呢。”

一声低吼，陈晓玲走了出来，秦宇急忙缩了一下脖子，转身钻进船舱。

“看你把他吓得的，这么凶。”

王朗忍不住笑起来。

“那也是看人的，我对你凶过吗。”

“还真没有。”王朗想了想：“有时候，你还挺温柔的。”

陈晓玲的脾气有点刚，但王朗很清楚，在这种地方混，采砂船之间充满竞争，还要谈生意，一个姑娘家，没点脾气魄力是不可能的。

“还是你了解我。”

陈晓玲顺手拉了一下王朗的胳膊，在船板上坐下，紧贴在一起。

冷冷的夜，王朗感觉到姑娘的温热。

不过，也不是太冲动。

自从那晚在江里九死一生，两人紧紧相拥。

距离似乎无意中贴近。

“王朗，你在老家有意中人吗？”

沉默了一下，陈晓玲忽然问。

“没有。”

王朗摇了摇头，在农村，意中人往往就是对象。

小翠，是心上人，

“老爹让我嫁人，一个村里傻小子。”

“你不喜欢？”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女人到了年纪，总是要嫁人的，不是吗。”陈晓玲语气平静，侧脸看了一眼王朗：“你呢，有什么打算。”

王朗沉默了一下，这是要让自己表态了。

两个人虽然有过差点走火的激情，但那也是年轻人一时冲动而已。

正真谈到婚姻大事，陈晓玲还是矜持的，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见王朗沉默，陈晓玲微微叹口气，起身离开。

“明天我想请假，回老家一趟。”

王朗轻轻出声，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要和陈晓玲在一起，必须过了心中那道坎。

小翠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而且是第一个。

人生感情的岔路口，王朗更加想要见她，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