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僵,她从未见过裴玉书流泪,如今他这般模样,倒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还有,她不是落入湖中了么,怎会在府中,绿荷呢?韩佩文呢?
她轻声唤道:“阿兄。”
裴玉书揽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声音有些闷闷的,“她们都好。”
“那——”
“你刚醒,别想那么多。”
他抱的好紧,柳明月想要将他推开些,手上却使不上劲,她只得强撑着开口,“你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裴玉书一听,忙松开手臂将她扶躺回床上,替她拂过耳边的碎发,“我命人煮了粥,等会你先垫垫肚子。”
“刚醒不能吃太油腻的”,裴玉书将一杯温水送到她唇边,“月儿渴了吧,先喝点水。”
柳明月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喉间的灼痛稍得缓解,她才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我睡了多久?”
她本想问绿荷怎的不在此处,但又想到方才裴玉书已经说过“她们都好”,想必绿荷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十日,你整整昏迷了十日。”裴玉书替她掖着被子,轻声道:“日后不许再出府了,也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他都不知自己这十日是怎么熬过来的,看着床上近乎奄奄一息的少女,他的心似被人紧紧捏着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着阵阵痛意。
他守在柳明月床榻前,曾无数次被那日的场景给吓醒,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去一步——
柳明月不禁笑道:“阿兄公务繁忙,如何时时盯着我?”
她此时只当是玩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在她痊愈之后,她的院中却多了十几个下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角色。
裴玉书摸摸她的头,温柔道:“总有空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