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这一夜睡的极沉,再睁眼已是天明。
绿荷早已在屋中守着了,听到床上的轻微动静时她喜极而泣,扔下手中的盆快步冲到床边,声音哽咽,“小姐可算是醒了,都快急死奴婢了。”
柳明月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你痊愈了?”
“都怪奴婢未能护好小姐,奴婢该死,呜——”
见她哭的这般伤心,柳明月吃力的抬手替她拂过面上的泪珠,“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本是想打趣一句,谁知话音刚落,绿荷哭的更凶了。
她有些无言,即便全身无力,还是轻声说道:“别哭了,我头好痛。”
绿荷立马噤了声,睁大眼睛看着她,眼睫上还挂着几颗细小的泪珠。
“你身子可好了?”柳明月手臂放回被中,声音有些无力。
“嗯”,绿荷忙点头,还不忘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泪水,“小姐不知那日落水后,那韩小姐的丫鬟死死的趴在奴婢身上,甩都甩不掉,若不是她——”
“奴婢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能将小姐带上岸的”,绿荷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渐渐的又蓄满了泪水。
若不是自家大人及时赶到,只怕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的少女早就失了生气,也不知那韩佩文是何居心,这般冷的天偏偏带自家小姐去湖中游玩。
这么想着,绿荷不免对那韩佩文主仆二人心生怨恨,好在自家小姐醒了,若不然在大人处死自己之前,她先取了那对主仆的性命。
“这不是没事嘛,你莫哭了。”
绿荷吸了吸鼻子,才道:“奴婢给小姐净面,厨房今日煮了鸡丝粥等会多吃些,这样才能很快好起来。”
今日裴玉书并未来看她,她倒落得清闲,悠闲地躺在床上听绿荷细说坠湖那日发生的事情。
“真是阿兄救了我啊?”
绿荷用力点头,“对啊,大人将小姐捞起便直接飞身去了温大夫家中,韩佩文则是被隋云揪着衣领带上岸的。”
“还有她的那个丫鬟,都上岸了还紧紧的抱住奴婢的脖子,都快将奴婢勒死了。”
说着,她还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逗的柳明月咯咯作笑。
接连几日,有了绿荷的陪伴,柳明月身子逐渐好转。
裴玉书也几日都未出现在她面前,只夜间得了空闲后才会来看看她,不过那时她早已熟睡,根本不知每晚都有人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养了半月,终于能出房门瞧瞧院中的雪了,但却被院中多出的十几人吓了一跳。
柳明月疑惑的看向绿荷,“这是?”
绿荷忙摇头,“奴婢也不知。”
“罢了,不管他们,咱们去院中走走,在屋中闷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雪是什么模样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踏出院门,在府中绕了一圈,便瞧见出门办事刚回来的裴玉书。
柳明月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阿兄。”
见她已然恢复如初,笑容似要将那满院落雪比了下去,裴玉书也勾起了唇瓣,大步朝她走来。
待走到柳明月面前时才取下狐裘披到她身上,“这般冷的天,你刚痊愈就出来?”
“屋中太闷,故而出来透透气”,柳明月眼珠子一转,道:“不若阿兄带我去书房中瞧瞧,省着我也无事可做。”
“也好”,裴玉书走在她身侧,时不时地看向她,眼中的情愫都快溢出来了。
绿荷不经意间看到他的眼神,袖中的手瞬间攥起,一脸惊恐的向隋云投去疑问的目光,似在问他自家大人对小姐是否同自己想的那般。
谁知隋云仿佛未看见一般,目不斜视,抱着手中的长剑不近不远的跟着前面的两人。
绿荷不禁气恼,这隋云怎的跟块木头一样,还没有隋青好呢。
正想着,一柄长剑横在她面前,她顿时怒火中烧,因方才他的视而不见所引起的怒意,此时已经到达了顶峰。
待前面的两人进入书房阖上门后,绿荷不管不顾的直冲隋云的命门打去,院中霎时响起阵阵掌风。
书房中的柳明月有些疑惑的看向裴玉书,“他们打起来了?”
裴玉书淡笑道:“随风会让着她的。”
“既然你觉着无聊便来瞧瞧这案件,说不准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柳明月一听忙快步走了过去,绿荷与隋云的事已被她抛之脑后。
在看完最后一行字时,她不禁蹙起了眉,“山匪都倒戈说其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