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夺在路边停好车，把头转向副驾驶，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像是一种来自长辈的鼓励。

“我不能故意变成她讨厌的样子，但你可以努力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如果你愿意为她改变的话。

“我在这儿等你。”

李旭东稍稍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打开车门出去了。

他知道夏小溪在哪个班级，随便叫个人打听一下，找过去就是了。

下课铃声响起，数以千计的学生们，从各个教室里鱼贯而出。

“小溪，我们去食堂吃，还是去外面吃？”

“食堂吧，我想早点上来……”

“怎么了，走啊！这是谁呀？”

“你们先去吧，我……我等下自己去吃。”

一大帮身穿高中校服的同学们，从夏小溪旁边分流而过。

她看着走廊对面，背靠着窗户傻站着，同时傻笑着的李旭东，意外得不知所措。

她的心砰砰直跳，却不是为了眼前人。

她用双眼的余光左右搜索，寻找另一个人。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只奶猫，“李旭东，就你……你来了啊？”

两个人都很尴尬。

李旭东挠着后脑勺，说：“吃点儿啥？”

\/

郑夺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继续思考，今天演示的“婴儿”程序，还有哪些能够立即优化的地方，接下来，它还能替自己分担哪些工作。

《传奇》源代码现在完成了五分之一左右，后续的编写，随着“婴儿”的智能提高，会越来越快，预计明年五六月，肯定能完成。

这能比意大利源代码泄露事件，提前了三个多月。

有这么长的时间差，作为全球首个私服，一定能抢占大部分市场。

如果理想的话，私服赚的钱，应该足够让李旭东和尹文杰发一笔大财，也足够给“婴儿”提供一片生长的沃土。

届时，成立一家专门从事人工智能研究与应用开发的IT公司，触手就要伸到更多学科领域去了。

该优先开发生物学和脑科学方面的应用技术，还是智能传感器这类更直接见效的辅助技术呢？

这时，他的思考过程被车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外面喧闹的人语和街上的各种嘈杂，像风一样，“哗”一下灌了进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李旭东去了四十五分钟，刚好一节课的时间。

“吃过了？”

“嗯。给你带了碗牛杂干拌面，先吃了再开车吧！”

李旭东说着，打开手里的塑料袋，露出袋子里的圆筒饭盒，饭盒里是浓油赤酱的面条，面条浓郁的牛油香味瞬间充满了狭窄的车厢。

郑夺把面捧在手上，接过筷子，默默搅拌酱料，什么也不问。

李旭东主动汇报情况，长叹一口气，笑着自嘲道：“果然跟想象中一样尴尬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陪她吃了碗面。

“她呢，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怎么没一起来。

“我说，你嘛，还是书呆子呗，肯定一天到晚忙学习呗，不敢叫你，怕打扰你呗！

“其他还聊了些啥？

“哦，她说，她第一次模拟考，比高考高了十分，高兴坏了。

“我就说，恭喜啊！太好啦！赶紧来上大学，上了大学，一下就轻松了。

“嗐，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啥，傻乎乎、晕乎乎的。

“嗯——我觉得，夏小溪又变漂亮了。”

说完最后一句，他认真地看了看郑夺的反应——没有反应。

“嘿，咱们哥们儿一场，你能不能明白点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只要你说喜欢，哪怕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我绝不……”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面挺好吃，是你请我吃的，难得。”

“啥？先别说面，你喜欢不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郑夺停下筷子，细细咀嚼，慢条斯理地说：“不光是对她，对任何一个人，我都不知道。

“你刚才说的样子，傻乎乎、晕乎乎，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我没有。

“但我以前有过，以后大概是不会了，只是，未来的事，说不准。”

“那你是说，你现在，不喜欢！将来，不确定？”

“嗯。”郑夺继续吃面。

“那我……那我……能不能……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但将来有可能喜欢的人？”

“那是你的自由。而且，我的这种‘有可能’，可能性比一般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