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夜宴,来了上百位体面的贵宾,季家本家人,反而到得不全。
季铭亮不在现场。
他和自己的妻子,还有另几位家人,都在张罗筹集赎金的事。这些没在场的人,其共同点是都不太有露脸的必要。
从中午接到勒索电话开始,季家的人马就分成两队,各自行动。
大队人继续筹备今晚的生日宴会,做到尽善尽美,务求用奢华和周到掩盖当前的窘迫,不让人看出家里出了大事。
另一小队就马上开始到处去筹钱,能从银行取出来的只是少部分,更多的需要从赌场、夜总会、堂口、窑楼这种地方现拿现凑。
正好,那些钱也是零散的,不相连。
这需要很多人手和时间。
季铭亮就是负责人之一。
郑夺早已从季雯琪的“记忆”中得知,便不意外。
他留意读取在场的每一位季家人,全部都是无辜的,跟季昌生的绑架案无关,这里的每个人都真的相信,绑匪的目标就是季雯琪,带走家族之首,只是一个意外。
“季铭亮和另外几个人不会出现,今晚也就不会有更多收获了。下一步,该陈云上场了。”
陈云和杜义正在结识各路名流,与一众高贵的大人物们觥筹交错。
郑夺来到陈云身边,使了个眼色,把他叫到露台边,单独说话。
“你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嗯,去吧!”
“怪不得我总觉得她今晚看起来不太对劲。好!我去问问。”陈云放下酒杯,刚转过身要走,又被郑夺拉住了。
“别见外,亲密点。”
陈云一边琢磨这是什么意思,一边向奔季雯琪走去,自言自语:“怎么个亲密法呢?”
季雯琪被一群商界精英围着,年轻的男士居多,也有几位名媛在侧,一群人有说有笑,聊得欢乐开怀。
她强颜欢笑,喝的酒多,说的话少,略显反常。
某位富豪千金挽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悄声问:“那个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哦,他过来了!”
“季小姐,生日快乐!”陈云重新拿一杯酒,举起来敬季雯琪。
“谢谢陈先生送的雕塑,我和我父母都很喜欢,放在这间房子里,又让我家增色了。刚刚我朋友还在问,这位仪表不凡的绅士是谁,现在你可以亲自跟她介绍了。”
陈云和那位陌生女士简单聊了两句,原来对方的父亲和季昌生一样,同为港岛十大富豪之一。
“季小姐,我刚刚在楼上看到一幅抽象画作,恕我眼拙,没认出是哪位名家的作品,您能不能为我讲解一下?”
“好。几位,先失陪几分钟,我带陈先生去看画,你们闲聊,多喝几杯。”
楼上人少,声音安静了几分。
“你又看上哪幅画了,要是真喜欢,我问问爸妈,能不能……”
“雯琪。”这就是陈云绞尽脑汁想到的亲密,他低声叫出她的名字。
她稍稍一愣,马上便明白了一点,这是想说一些私密的悄悄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太合适。
她的第一反应,是冷淡、抗拒。
“陈先……”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他用最温柔的声音问。
对方紧跟着的一句,瞬间逆转了她的抵触感,在这个矛盾焦躁的心境下,如同沙漠中的一杯清水,唤醒了她拼命压抑的渴望。
周围若有人分成两派。
一派是自己家人,包括她自己,都在拼命告诫她,要挺住,装得再自然点,别露馅,这是你今晚的任务,也是你能为祖父,为这个家唯一能做的一点事了。
另一派是外人,他们都在说,你好美,你今晚如何明艳动人,但是你别忘了,你又老了一岁哦,好好享受26岁最后的快乐吧,过了今天你就27啦!
这时,只有一个人,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你不用那么坚强。”
她心头一颤,的泪水从心田深处涌上来,在眼眶中打转。她面对着墙,微微低头,睁大眼,不敢眨一下,生怕眼睑一合,就把眼泪挤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爷爷有事?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能不能做些什么?”
她还是不说话,怕一开口,放出来的不是平静的语言,而是嚎啕大哭。
“来!”他大胆拉起她的手,往随便一间房走去。
他拧了一下门把手,能打开,直接带着她进去,反手关上。
他扶她坐下,依旧轻轻地说:“看来不是医疗能解决的事,以你家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