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本人的视角,从书房的窗外看出去,由于视角和距离的限制,就只能看见一棵树,想看另一棵,就必须挪动位置并转头。
那会看见什么?
先看见一颗树,是棵枣树,然后看见另一个棵树,还是枣树。想要同时看见两棵树,不行,因为房屋的结构或院子里的遮挡物限制了。
如此重新审视一下,就会发现,这一句“病句”既是文学语言,又是镜头语言。
摄像机要以第一人称视角拍这两棵树,就只能从一棵树摇到另一棵树,没有全景,没有上帝视角。
这背后还原了观察的原初性,也反映了作家当时的真情实感,如果不以这种陌生化的处理方式来表达,那就反映不出这种感官及情绪体验。
他的这种实验成功了,后世的许多影视拍摄手法,就是这样把镜头从一个物体摇到另一个物体上去的:
先拍摄一个人,再转移镜头,拍摄另一个人,带着观众的视野,根据拍摄者意图移动,完成注意力的先后转移,犹如解开一个悬念。
郑夺在给苑如饴讲述这些浅显的道理时,不禁也联想到自己正在创作的新作。
若想取得自我突破,为“婴儿”提供一个新颖的语义模型作为训练素材,帮助它理解什么叫创意、创新,从而形成接近于人类的思维方式,那么他自己也应该大胆尝试一些陌生化的造词、造句方式。
比如,用反义短语的组合来表达一种讽刺意象,或是新的价值观、世界观。像是2010年的一本杂志《独唱团》。
“独唱团”一词,就是生造的、陌生的,但意义又是明晰的。“独唱”何以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