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后,翠娥隐隐听见屋里传出哭声,又想起顾南槿先前的模样,顿时担心不已,连忙走进去察看。
也就是这一眼,吓得翠娥当时就慌了。
不一会儿,陈素茹等人全都赶到了。
看着满脸血红,极为痛苦的顾南槿,陈素茹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麻花,“大夫呢?请了吗?”
“请了。”
话音才落,大夫就来了。
陈素茹赶紧让大家让开地方。
然而才几个眨眼的功夫,大夫就唉声叹气地站了起来,说是从没见过发热热成这样的人。
听到他说爱莫能助,陈素茹差点昏过去,不过她很清楚自己此刻绝不能倒下,连忙强撑着派人把这名大夫送走,又命人去请其他医术高超的大夫。
可不管来了多少个大夫,说的话基本上都一样。
顾冉年纪小,看着他们一个个摇着头离开,终是吓得哭出了声,“他们为什么都走了?槿姐姐是要死了吗?”
三夫人,也就是顾冉的娘亲赶忙捂住她的嘴,呸呸呸了几声,“别胡说八道,槿儿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话虽如此,每个人的心头却都因顾冉的话罩上了一层阴霾。
陈素茹更是绝望,紧紧握着拳才没有露出失态的模样,也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些大夫不行,还有太医,我就不信没人治得好槿儿!”
“可是咱们家不够资格请太医啊?”三夫人皱了皱眉。
虽说婆母有龙头杖,但一码归一码,太医不是谁想请就能请的。
“我们是没有,可槿儿有啊!”陈素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眼下顾南槿还没有拿到和离书,那就还是熠王妃,跟性命比起来,只是过去求一求君墨,根本就不值一提。
说完,陈素茹立马吩咐左右去王府借出王爷的牌子。
不过还不等她们走出这个房门,陈素茹就又快步走了过去,“这事光你们去不行,我得亲自去。”
万一熠王不借,或是趁机提出其他要求,她说出来的话总比其他人更有分量。
然而等陈素茹到王府的时候,君墨并不在府上。
昨日从顾府离开后,君墨径直去了皇宫向皇上禀报战事,很晚才回来。也就刚刚躺到床上,就又被苏原叫了起来,说是顾府出了事。
君墨想也不想就爬了起来,在得知是顾南槿病了之后,鞋都没穿就冲去了皇宫,苏原追都追不上。
后来无数人回忆起当时那个画面,都还恍如隔世。
君墨一向冷静,谁都没见过那样失去理智的他,就好像天都塌了下来一样。
太医们更是一个个胆战心惊,见他急得都红了眼,赶忙背好药箱,跟着他就出了宫。
可怜他们连个马车都不能坐,跟那些暗卫们挤在同一匹马上疾驰,大腿根磨的生痛,但瞧着君墨那沉到底的脸,谁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等到了顾南槿面前,他们更是自觉地排好队,只盼着君墨能别总死死盯着他们。
在君墨带着那些太医们给顾南槿把脉的时候,陈素茹求到了宸太妃的头上,不过等赵嬷嬷拿着牌子去皇宫请太医的时候,太医院里却是只剩下了药童。
宸太妃略一思考,就知道是自家儿子掳走了那些太医,劝陈素茹不必再担心。
陈素茹半信半疑,不太相信君墨会什么要求都不提就帮槿儿,但眼下也只有回家才能一探虚实。
就在陈素茹火速赶往顾家的时候,碰见了同样一脸焦急的楚子昂,最后二人是一同进的清晖阁。才刚进去,就瞧见一贯清冷的熠王爷正全神贯注地倾听太医们说话,生怕错过他们每一个字。
看到这一幕,陈素茹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而楚子昂默默地收回了迈出去的腿,极为落寞地转过了身。
君墨并没留意到楚子昂,只顾着听太医们各抒己见,平日最怕聒噪的他,此刻完全没有半点不耐烦,还能精准地从他们每个人的话里捕捉到最有用的信息。
但越听下去,君墨的眉头越舒展不开。
“王爷放心,虽说王妃这种情况绝世罕见,但我等绝对会竭尽全力。”最后,与君墨最相熟的宁太医被推了出来,同他下了个保证。
听到他的话,君墨脸色如霜一般。
众太医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一怒为红颜将他们全都杀了,直到君墨让他们去开方子,方才松了一口气。
“王爷,方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