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还请姐姐莫怪。”
“你多心了。”
贺猗兰目不斜视:“我一个大人,还能跟小儿计较不成?”
文柳儿听得出这话中的蔑意,于是轻叹了一口气道:“姐姐大度,可妾身还是要多辩解一句,免得让人误以为这话是我教他说的。”
“淮哥儿就这一个宝贝儿子,疼得跟什么似的。”
“总在我们娘俩面前说,国公府有多好多好,恨不得马上将我们接回来享福,伸儿便有样学样......”
她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堆,又失悔似的捂住了嘴:“是不是妾身失言了,姐姐可莫要怪罪。”
贺猗兰也是女人。
知道她这般自说自话,不过是想让自己拈酸吃醋罢了。
那她可打错主意了。
贺猗兰笑着回敬道:“唉,那可真是不巧了,世子为伸儿思虑深远,竟也不早些给你们娘俩一个名分,白白吃了几年的苦。”
她转身盯着文柳儿。
“外头的日子,一定不太好过吧?”
文柳儿愣住了,半晌后才咬着唇道:“妾身自知出身寒微......本是不愿过来的,怕给世子爷丢人......”
丹霞嫌恶地拧眉,阴阳怪气地道:“文姨娘怎么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刚才当着老太君的面,怎不将这些在被窝里捂馊了的话全部吐出来。”
“若早知世子爷如此疼你,老太君也不会贸然将您逐出去了。”
贺猗兰特地等她说完了,才作势责怪道:“没规没矩,是不是嘴皮子又痒了?”
丹霞福了福身子:“是奴婢错了,先去沏茶了。”
任文柳儿再七窍生烟,也不敢叫住那牙尖嘴利的丫鬟,与其撕扯一番,毕竟还没在国公府站稳脚跟呢。
她紧紧跟在贺猗兰的身后,进了屋子。
两人对着坐了好久,贺猗兰能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在她的身上来回扫着。
她清了清嗓,打破了这宁静:“还没来得及问你,伸儿今年几岁了?”
“七......”
文柳儿的嘴里刚蹦出一个字,便又急着住口,搓着手道:“瞧我这笨嘴,伸儿五岁了。”
贺猗兰看着院中跑来跑去的崔伸,随口问道:“我瞧着,他倒是比五岁的孩子还要大上一圈。”
也不知哪个字招惹了文柳儿。
她偏过半个身子,急着解释:“妾身怀他时,吃了不少淮哥儿送来的补药,胎儿是大了些,落草时更是吃尽了苦头,差点产难而死。”
还没等贺猗兰说些什么,她又补充道:“可淮哥儿也是心疼妾身,我不敢怨他。”
“总归是第一次当爹,不懂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忽然攥住贺猗兰的手:“妾身本是苦命人,豆蔻那年家中突遭变故,又差点丢了清白,好在淮哥儿在郊外狩猎,救我于危难之中。”
“妾身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旁人不知只道我是自甘下贱。”
说着说着,她的双颊浮现了一丝绯红。
“可妾身倒是没有错付,淮哥儿虽笨拙迟钝了些,但是真心实意对我的。怀伸儿时,不肯让我多走一步路,去哪儿都抱着......”
贺猗兰抽回了手,冷声道:“他对你好,放在心中即可,不必事无巨细地向我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