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岁定八十,不能任由她将一棵好苗子教坏了才是。”
崔母微微颔首。
平心而论,这孩子是缺乏了些教养,身上还沾染了不少臭毛病。
若不是那层血缘关系,早就被她有多远、轰多远了......
之所以如此纵容宠溺崔伸,无非是愧疚作祟罢了。
一想到,淮儿的孩子在杀猪巷里长到这么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
崔母就痛如剜心。
她每每看向崔伸时,都会将淮儿的影子嵌套上去,如此,便觉得儿子并未走远,始终在身边陪伴着。
想到此处,崔母又觉得眼眶一热,快要哭出来了。
她忍着鼻酸道:“文柳儿是个什么货色,我自有数,伸哥儿是不可能回到她那了......”
吴妈妈这才露出了一点喜色:“夫人想通了?”
崔母正要开口,便眼睁睁地看着孙儿脚底一滑,一头栽下了榻椅,哭声犹如旱天雷。
丫鬟吓得魂飞魄散,立马上前哄着:“让奴婢看看,小公子伤到哪了?”
吴妈妈也赶紧迎了上去,在孩子的额头上摸了摸。
“还好,只是撞了个小包而已......”
“滚开!”崔伸哭着将珊瑚枝一舞,险些划伤了老妇的手。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他捂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没心思玩耍了,高高举起珊瑚朝着丫鬟脚下砸了去......
崔母当真吓了一跳,从座上起身呵斥道:“五岁小儿,哪来这么大气性?”
她宝贝伸儿没错,但那珊瑚枝也不是俗物。
而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江氏赏赐给国公府的。
皇室赐予之物哪能随便砸了?
往大了说,可是大不敬之罪。
吴妈妈心疼地捧起珊瑚枝,回头望着崔母:“夫人,碎了一根枝子......”
“好、好啊......”
崔母也气昏了头,命丫鬟去拿鞭子来,她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孩子。
崔伸害怕极了,完全忘了文柳儿的教诲。
惊声叫道:“你不是我的祖母,我要告诉阿叔,叫他一剑杀了你。”
“阿叔?文姨娘怎没提过你还有个阿叔?”
吴妈妈言尽抿住了唇,听候夫人的发落。
崔母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了,她疾步走到崔伸面前,先是一把揪住了衣领,随后又慢慢松手,半蹲了下来。
温言哄道:“好伸儿,你跟祖母说说......那阿叔姓甚名谁,跟你母亲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