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经阁里窝着,便寻到了那处。”
“元竹也怕世子爷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在外头等得担惊受怕,可一个时辰后,他与宋公子才从尊经阁里出来,俨然一副老友的模样了。”
崔母很是意外,追问:“你的意思是......他与宋攸交好过?”
元竹点头道:“可以说,这几年,宋攸公子是世子爷的唯一密友。”
“宋公子不但会在读书上点拨世子爷一二,还时常跟着他去野外狩猎,打些野狐野兔的,送到郡公的府上。”
“一来二去的,也随着世子拜入郡公门下,往来频繁。”
崔母撇了撇嘴:“怪不得那厮能混进三衙司,原是早有筹谋,借了淮儿的东风罢了。”
元竹不敢苟同,放下茶盏,不由得为宋攸辩解了几句。
“宋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什么人,我并不关心。”崔母拍着桌案道,“我只想知道,淮儿养了外室的事情,你可是早就知道了?”
元竹支支吾吾了起来:“这......”
此事关乎国公府的血脉,他不能乱说。
“过去几年,元竹也不是时时刻刻伴在世子身边的,他有时嫌我碍手碍脚......”
“好了。”
崔母见他也不能给个准信,失望地摆摆手。
“出去吧,今日我问你的话,可要烂在肚子里,不准散播出去。”
贺猗兰牵着崔伸走回了玉露堂。
两人都闷头走着,一声未吭。
这孩子用完早膳没有净手,粗短的胖指头油腻腻的,她忍得辛苦才没有在半途松开伸哥儿的手。
她在尽力扮好母亲的角色。
崔伸也很委屈,两眼木讷呆滞,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
脑中始终记着文柳儿跟他说的话。
上回在玉露堂,少夫人呵斥了他,以至于现在看到贺猗兰都有些害怕。
进了屋子,他也只是往墙角里一站,跟蔫鹌鹑一样,不敢像昨日那样胡乱闹了,怕疯起来刹不住又连累文柳儿受责骂。
丹霞走进走出的,也懒得看他一眼。
玉露堂来了位活祖宗,今后有她受的了。
丹霞将冒着热气的桂圆茶端到贺猗兰面前,温声问道:“姑娘,要不要叫府医过来把把脉,您的癸水迟迟不来,是该调理了。”
贺猗兰做姑娘时,就有月信不准的毛病。
这次癸水足足有两个月未至,本以为是有了,可害喜的症状也是一样没有的。
想来也是,怀身子哪是那么轻易的事?
她和崔淮共处的日子不足一个月,在府中嬷嬷的提点下,崔淮即使情难自抑,也不敢夜夜纵欢。
刨去来月事那几日,两人行周公之礼的次数两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贺猗兰呷了一口甜丝丝的桂圆茶,想着还是得让府医过来一趟,于是刚要开口:“丹霞......”
丹蔻就掀开门帘过来了。
“姑娘,奴婢有事要禀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