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的老眼:“你要是真宠淮儿,就该好好对他的妻,不该为了个半路上冒出来的孤儿寡母,坏了自家人的和气。”
崔母坚持:“可伸哥儿是......”
老太君打断道:“这才几日,你就伸哥儿伸哥儿叫得亲昵,半点疑心也没有了,难道是淮儿亲口告诉那崔伸是他的孩儿?”
“即便他是,你也不该乱了心智,为了芝麻点大的小事闹到祖宗祠堂里去。”
崔母不敢反驳了,耐心地听着。
老太君又道:“你好好想想,你和莲芝都是我的儿媳,吵了几十年,我何曾偏袒过任何一方?”
“正因我不偏不倚,只说公道话,你们才肯听我一句劝不是?”
“再怎么吵,关上门也是自家人。”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你今日的话,说得太重了,不但会伤了兰儿的心,也会叫那文柳儿觉得,你是个易受人唆摆的。”
良言苦口,可崔母现在已是鬼迷了心窍,哪里听得进去?
虽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但老太君话刚说完,她便急着说:“儿媳受教了,可老祖宗也得帮我劝着那丫头。”
“她跟我赌气也就罢了,不该抛下伸哥儿不理。”
崔老太君望着儿媳,只觉得她变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原来她来清晖堂的真实意图就是这个——想让自己出面,压一压贺猗兰的脾气。
“我倦了。”
老太君不想跟蠢人浪费口舌,唤道:“吴妈妈,还不赶紧将夫人扶回去歇息。”
崔母赖在暖阁里不肯走。
流泪喊着:“老祖宗,您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夫君的家业毁于一旦吗?”
老太君都气笑了。
“你疼淮儿不假,可钧儿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我当然不会纵容有心之人毁了崔家。”
可惜这话,崔母现在是听不懂的。
老太君坐直了身子,双目含威:“伸哥儿不中用有何可惧,再不济,从宗族里过继两个聪颖机敏的孩子过来,法子多得是......”
“我堂堂一个老封君,还能被一个乡野村妇牵着鼻子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