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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非要宋攸兑现那个诺言,也并非是嫌贫爱富之人。
只是不喜欢他将大事小事都藏在心底,等着自己去猜去问。
宋家祖上都是靠沿街卖油为生,唯独出了宋父一个读书人,宋母独自揽下养家的重担,白日在市口吆喝卖菜,黄昏帮人浆洗衣裳,一双巧手早已被摧残得不像样子。
宋攸自小便跟着母亲坐在菜市口,一边帮着叫卖,一边读书。
贺猗兰的父亲贺望山正巧在那日去街上采墨,见到了年幼且好学的宋攸,才心软将他收到门下,日日派小厮接他来府上入学。
几年后,宋父榜上有名,靠着其真学实干和谨小慎微的性子,逐渐升为了六品官。
可京中权贵却没几个能将宋家看入眼的。
宋攸跟在贺望山后头,才有机会结交到那些官场人物,前途指日可待。
就连贺望山也想不通,宋父为何要那样想不开,毁了一家老小的前途,他徒儿明明有机会......
自二人断交后,贺猗兰也不再过问他的事情。
不久后,便嫁到了国公府,与前缘也算是断了个干净。
要不是宋攸来府上报丧,她都不知对方原来是参军了。
“他与淮儿关系极好,望着倒是亲兄弟一般......”
姜夫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要不是淮儿极力举荐,夫君也不会识得这样一位能文能武的年轻人,卧床养伤时......”
贺猗兰神色一变,失礼打断道:“您方才是说,世子他......跟宋大哥是知己好友?”
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
不知道这两人是何时结识的?
若是这样,崔淮应早就知道了,自己跟宋攸之间的关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相处仅才一月的夫君,知之甚少。
想起往日那些拈酸吃醋的话,以及崔淮那些没来由的低落情绪,她便觉得胸中有鼓在敲,震得她心绪难宁。
既然崔淮介意,为何不亲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