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却捋着白须大笑道:“少夫人怀了身孕,是东府之幸,世子爷有后了......”
文柳儿失神地张大了嘴。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巧的事?
她很快便回味过来,贺猗兰有喜之事于自己、于崔伸而言意味着什么,笑容瞬间涩在了脸上。
崔母惊愕地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
府医却没听懂她的意思,慢条斯理道:“从脉象和少夫人的身形来看,应是怀胎不足三月的,未显怀也是正常。”
丹蔻与丹霞面面相觑,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跪在地上,哽咽着道:“夫人,姑娘进府的头一个月是来了癸水的,自世子出征后,月信便迟迟不至,您叫来院中浣衣的婆子问上一问,便知奴婢没有说谎。”
文柳儿趁机搅浑水:“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夫人难道会怀疑这孩子的血脉不成?”
她擦了擦汗,眼珠子一转。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少夫人也是的,既有喜了为何不早些叫府医过来把脉,难不成在遮遮掩掩什么?”
让文柳儿没想到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崔母竟转身掴在她的脸上。
“闭嘴!”
“世子的遗腹子也容你胡乱嚼舌根?”
文柳儿捂着火辣辣的脸,迟疑了一会儿,方跪在地上道:“妾身不敢了,是妾身莽撞了。”
崔母冷着脸,命吴妈妈:“这么多人都挤在屋子里作甚,还不将文姨娘跟崔伸送回院里去。”
她虽生气,但也没被愤怒冲昏了脑子。
且不说以贺家的家世跟人品,贺猗兰断然不会做出无媒苟合的事情,淮儿成婚第二日,床上的白喜帕也是呈到自己面前亲自验过的。
这两三个月里,贺猗兰一直规规矩矩地待在院子里。
哪都没去,几乎不曾见过外人。
她肚中的孩子,一定是崔淮的。
崔母捂着脸又哭又笑,为何老天爷总要如此捉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