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

巧儿的身上凉飕飕的，忙将灰鼠袄子裹得严实了些。

马行街上连个人影都是看不到的。

她忍不住咒骂道：“这老天爷往死里下雪，叫我这燕子楼的生意还怎么做？”

正要转身时，一道微弱颤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求求您，行个好吧，收留我一夜......”

她以为是哪个叫花子讨到门前来了，甩着帕子哄人走：“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巧儿是什么人物。”

“大雁飞过我家门前还要拔根毛呢，你倒是有胆子向我乞讨。”

见她要关门，女子急了，忙将半个身子塞进门缝里：“我冷得不行，快要死了。”

巧儿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

只见她也不过十五岁上下，个子倒是瘦条条的，五官长得也算水灵，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破落户家的小姐。

可再往下看，巧儿就惊呆了。

这少女挺着个大肚子，看样子也快临盆了，脚下的鞋被雪沾湿。

这样冷的天气，竟露出一截红彤彤的脚杆子。

巧儿也心软了，先请她进来说话：“你是哪家的，怎不回去，穿这样少真会冻死人的。”

少女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牙齿都在打颤了。

“我姓文，名柳儿......”

她翻遍全身，才翻出一点不够塞牙缝的碎银，万般不舍地递到巧儿面前：“我没有家了，还请夫人大发慈悲，收留我一夜。”

“夫人？”

巧儿咯咯地笑出声来，薅过她手里的银子。

那些盘缠少得可怜，估计也没哪家客栈肯亏本收她的。

巧儿已经默许文柳儿住下了，但话依旧说得难听：“我可事先告诉你啊，我不是什么夫人，这里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她上下打量了文柳儿一眼。

“明日天亮了，你就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