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数日前临阵丢下大军不管不顾赶回的事,一下就传到了璋州。
他们直接封锁所有的进出关卡,在奎江杀了不少西戎人。
封太尉接到了蒲扈的亲笔书信。
他思来想去,左右踌躇。
骁王阵前私自离军,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论一句“置君命不顾”也不过分啊!
那王孙回到璋州城的行馆已经有两三天了。
漳州百姓也很懵,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让战王殿下如此大动干戈的的围城还闭门不出。
云若雨揉捻着手腕上的玉镯,她早有料到,只要把云夙苒的耳环送去前线就能让骁王方寸大乱,轻而易举的把他引离军营,冠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但封常卿很头疼。
蒲将军的书信上要求他一起严查上奏狠狠参骁王一本,的确,骁王这次根本没有经过他的手笔就私自将璋州城围困,搞的他这个太尉大人很没有面子!
但是,要搞垮骁王……没那么容易。
这时,云若雨搔首弄姿的端着一叠葡萄进来:“老爷,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怎么说?”
“骁王擅离职守是大罪,这场战争不管输赢他都逃不了,您不如……早些将他拿下论罪,也算帮朝廷省去个麻烦!”
“我什么身份,能拿他?”封常卿皱眉。
云若雨满不在乎:“怎么不能!他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您也不想想蒲将军背后是谁?六部里和他关系好的人多着,他这次请您帮忙,不也是在给您铺路?”
“骁王手握重兵,当年他双腿残疾人人都说他不能生育没有子嗣,所以皇帝才愿意留他在邺城活那么久,但现在看,骁王突然双腿健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最担心的人是谁?”
摆明了是陛下呀!
云若雨着实很能洞察人心,挑拨离间。
她见封常卿有所动,继续道。
“妾身听说这次对抗西戎,粮草军备可都是从骁王军中抽出的,皇帝是为了让他出风头吗?根本是想借他的手抬太子的功勋,一旦骁王出了纰漏,就顺藤摸瓜的拿下他问罪!您看,机会不就来了!”
封常卿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您这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忠君忠国,您数第一谁第二?”云若雨这彩虹屁是吹到了封太尉的心里。
“可单凭这一点,我就冲到行馆去拿人?”
“妾身刚刚收到消息,说骁王的行馆内窝藏了西戎人。”
“什么?”封太尉跳了起来。
现在可是敏感时期。
任何西戎人没有他的文牒休想进出,骁王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带着“外敌”来自己的地盘上。
“老爷您想,如果抓到他和西戎人在一起——临阵脱逃,通敌叛国,还不都是由着您来定?您带着人马说城内闹了贼子,需要全城搜捕西戎人,名正言顺的进行馆不就成了。”
她摘下葡萄送到封常卿口中。
“夫人真是妙计啊!”封太尉脑子一热就跟着转。
这要是顺应君心将骁王给下罪,自己绝对可以升官发财!
“来人备马,去行馆!”
他志得意满。
云若雨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转身叫丫鬟收拾起所有的银票细软。
骁王这次回城闹的满城风雨,却没有从行馆传出任何消息。
她想,云夙苒一定没死,否则,璋州城不会还如此“风平浪静。”
云若雨心里也慌得很。
云夙苒没死,倒霉的就是他们!
怂恿封常卿去对付骁王,她要卷卷包袱,立马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