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到了。
简直堪比年度好戏。
云夙苒面无表情回到座位上:“那就祝贺小姐好运。”
兽奴们被赶进了笼子。
乐师手中的琵琶,应景的响起激烈声,如水阻江石、浪遏飞舟,又似万马奔腾,风啸峡谷。
一人一兽共处一笼,震天动地的嘶吼频频爆发。
翻涌起的血色触目惊心。
每个牢笼都是一场厮杀和逃命。
晏玦眼尾的余光瞥向宣宁侯,侯爷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搏斗的野兽身上,而是云夙苒。
带着贪婪眷恋,带着龌龊肖想。
这个老男人!
居然敢打云夙苒的主意!
晏玦眸中阴狠乍现,手中拧劲,一把扼住那猛扑上来的老虎。
巨大的冲力让他狠狠撞在铁笼上。
好在他矫健敏捷,出手迅如闪电,十成力道的一拳,竟一下击碎了猛虎的喉骨!
血渍从它口中飞溅而出。
晏玦撇过头。
腥色落在他侧脸。
墨色衣衫被汗渍浸的纯黑一片,寒潭幽泉般的双眸染了殷红血光,像极了还未尽的森然弑杀。
在座的王公贵族都看的胆战心惊。
骁王就是骁王,就算被束缚了手脚困在地笼,他也狂妄难驯,不可一世。
这样的人,要杀,就绝不能久留!
这想法大概也同样出现在皇帝老儿的脑海,他面色瞬间阴沉。
贺恬恬什么也没察觉,高兴的蹦了起来:“我赢了我赢了!”
晏玦置若罔闻,他走出牢笼,踢开刚才贺恬恬丢在脚边的金元宝,径直走到赌桌前,沾满血的长指捞走那只碧玺耳环。
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贺恬恬从座位上冲了下来,拦在晏玦面前,她穿着胡服,露出小蛮腰,双手又刻意往腰上一叉,勾人心魄,“我压了你赢,你怎么不感谢本小姐给你这个机会?!”
晏玦冷嘁了声,看也不看她。
贺恬恬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奴才:“给我拦住他!”
一群护卫团团把男人包围住。
“你是活着从笼里出来了,但赢没赢,本小姐说了算!你杀死了我父亲最喜欢的野物,有赏就得有罚!”
傲气?
他傲气个屁!
她要杀杀这个奴才的风头。
贺恬恬抓起副将递上来的鞭子,呼风挥鞭就要抽到晏玦身上。
男人拽住长鞭,狠狠往下拖拽,贺恬恬被摔扯了出去。
低呼一声,顺势滚进他怀中。
阳刚带着风沙血腥的气息,令人心神荡漾,尤其那俊美无俦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男人浑身带着的疏冷蔑视,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征服。
顾颖挑眉自言自语:“看来,皇亲国戚也不是非谁不可啊……”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云夙苒听的。
晏玦已经嫌恶松开手。
要不是如今当着陛下和宣宁侯的面,他早将这女人丢出去五马分尸了!
贺恬恬摔倒在地,气不过了:“爹,快把这无理的奴才关起来!”
宣宁侯板起脸,她以为是在抢面首呢?
“够了!陛下还在这儿呢,别显得咱们宣宁侯府小家子气,不就是死了只老虎,那是人家的本事!”他早就察觉,皇帝一直板着脸若有所思。
生怕触怒龙颜。
晏玦头也不回的下了场。
暗处。
男人小心翼翼抚摸着那只耳环,虔诚亲吻了下。
苒苒要他福禄平安,怎敢不从!
前头的酒宴重新开场热络起来。
片刻,便有小仆找到了晏玦:“我家小姐欣赏你的勇猛,请你走一趟南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