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小姐,当然只有贺恬恬。
“没兴趣奉陪。”
仆从不卑不亢:“小姐让小的提醒你,这里,还是安南。”
是他们贺家的避暑山庄。
晏玦将耳环翻掌收进袖中。
南柯居。
这是贺恬恬最喜欢的临水楼阁。
轻纱撩人,炉香四溢。
晏玦依旧穿着那身浸满血腥的粗布玄衣。
贺恬恬下了宴后换了衣衫,更衬她曼妙动身的身材,少女懒洋洋倚在床榻,宽松的衣襟顺着香肩滑落。
“都说赢了你今晚就得归我,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留在这儿。”要是连个兽奴都留不住,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安南想做本小姐入幕之宾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她玉足踮地,漫步上前。
“贺小姐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你说什么!”
贺恬恬没有生气,反而外头候着的英武小将怒骂起来,见自家小姐没吭声,他只好弱了气焰远远退开。
贺恬恬并不在意男人怎么看待她。
“伺候好了我,别说什么碧玺耳环,就是金山银山我也能赏给你。”她轻轻一撩,薄纱下堆叠着数根金条。
晏玦冷笑:“怎么,我像男宠?”
“你不是男宠,你是奴隶!奴隶就要听主人的话,把我哄高兴了就帮你脱离奴贯如何。”贺恬恬仰头看着这俊美无俦的男人。
他越是不动情,她就越欢喜。
“滚!”
察觉她的手放荡的摸上他胸膛,晏玦一把将人甩在地上。
贺恬恬摔趴了,神光一敛:“都是个寄人篱下的罪臣了,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骁王殿下吧!”
是,宴席上斗兽时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现在,她已经问清楚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被判罪剥夺了勋爵的战王,如今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晏玦脚步顿停,居高临下。
知道他身份还如此叫嚣,不是蠢钝便是有威胁的资本。
贺恬恬耸肩:“你的那个小妇人恨不得你死在老虎嘴里,何必对她念念不忘?你若懂得顺从,我不光能保着你的命,还可以让你过上王爵一般的日子,否则别说你,就是云大小姐都别想……”
贺恬恬的声音戛然而止。
晏玦的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瞬间,难以呼吸。
“想碰云夙苒?就凭你们安南宣宁侯府,配吗?!”
那双幽潭寒泉般的眼眸迸出的杀意,叫贺恬恬刹那心悸。
就像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那瞬,门外的长剑也应声而入,朝着晏玦的后颈刺去。
男人扔开贺恬恬,反手握住刀刃。
嗤——
血渍开锋,他似感觉不到痛处,顺着剑柄,一掌击在冲进来救人的小将肩头。
锃地一下,长剑转手,飞刺入木桌。
小将踉跄三步勉强撑着身子才没倒下。
晏玦头也不回离了南柯居。
“越是一无所有,越是不肯低下头来当哈巴狗,那他就别想留下那个小贱种的命!”她招招手,示意将领把自己扶起来,顺势窝进他怀里,“韩易你呢?”
男人挡不住扑鼻来的香气,才发觉屋内的熏香有着迷情的作用。
骁王一定早就发觉,竟不为所动。
“属下忠诚可鉴,对您从无二心!”贺恬恬在安南都是出了名的交际花,可韩易喜欢这朵花很多年。
他抱着贺恬恬滚进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