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宣布“死亡”的九五至尊捂着刺痛的胸口踉踉跄跄站起身。
皇帝,竟然还没有死?!
“真是朕的好太子啊……”
天子的伤不假,刀刃刺伤处还在渗血,他虽然面色虚弱,但浑身透出的寒意让晏君霖忍不住频频后退。
“不可能,我明明亲手——”高衙内不敢置信,他神色惊恐,当即抽出佩剑想要趁乱再补上一刀!
铛!
情急之下的长剑被一把短刃匕首所阻,晏玦轻轻一拧,劲力随着薄如蝉翼的刀片往上冲去,竟将长剑击碎成两段!
其中半刃借力反弹,直接扎进了高衙内的喉咙。
他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死了。
云夙苒绕着耳边垂下的发丝:“晏玦若要救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这样的货色得逞!匕首是他故意松开的,若不是高衙内亲自刺杀,又怎么能让你们相信皇帝已死。”
“那他也不可能活着!”晏君霖盯着天子,他明明喝了那碗羊血燕凝羹。
云夙苒装着恍然大悟:“哦,您说那碗羹汤啊,陛下的确是喝了,不过你的那碗送去了宣宁侯的房间,陛下的羹汤里我放了龟息叱金丸,简而言之这药物护住了他的心脉,虽有受损却不至于见阎王,而且还有闭息弱心之效。”
她指了指晏君霖身边已经战战兢兢的太医:“骗过他嘛,小case!”
那太医面色跟见了鬼一样苍白,还没开口求饶,晏君霖已经拔剑捅死了这个废物!
要不是他说皇帝殡天,他也不会如此嚣张大胆的出来!
现在好了,皇帝没死,宣宁侯死了,那他晏君霖岂不是成了全场唯一的罪人!
原本东宫要高枕无忧的回京登基,如今所作所为却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怨、他恨、他不甘心!
“云夙苒,你这个奸险小人,竟然倒打一耙!”晏君霖骂归骂,双膝“扑通”跪地,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听信高衙内和宣宁侯的谗言,一时糊涂啊……儿臣、儿臣从未真正想过要您的命!”
皇帝面无表情的扭头,他看到地上那个被砍了脑袋的兽奴还有湖面喧嚣过后的浮尸。
“你是一时糊涂?”
“是!”
“你没有想置朕死地?”
“是……”
皇帝点头,正色道:“云小姐刚才说,那碗原本给朕的羊血燕凝羹被送去了宣宁侯的房间,晏君霖你若不心虚,那就亲自喝下一证清白吧。”
东宫背后的冷汗浸透了明黄长袍,他颤着身颓然坐倒。
皇帝冷眼。
就是知道里面有毒,所以晏君霖不敢喝。
东宫兵败如山倒,他身后的数百人哪还敢负隅顽抗,纷纷丢下刀剑跪地求饶听皇帝调遣。
此时,山庄外突然响起了攻城的呼喊。
是安南军。
“想必他们见不到宣宁侯又发觉山庄大门紧闭不让通行,要硬闯了。”云夙苒沉吟。
一旦他们见到贺天海的尸体,就没有一个皇家人可以出安南。
皇帝抿唇,突然道:“晏玦。”
谁知道那男人微微挑眉,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模样:“臣弟不过是个地笼的兽奴,皇家争斗与我何干?”
皇帝差点呕出口老血,当机立断:“传朕旨意,骁王即刻恢复王爵,掌军机大权!领兵救驾,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