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嵩知渝连连点头,“他是前两日到的,还带了不少牛羊和礼箱呢。”
池尉有些意外,西戎使节来的倒是快。
“那最近有什么动静?”
“动静……哦,下了几场雪,关外长滩峡道前两日雪崩了,导致好多商队滞留在城内……”
“啧!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那西戎使节有什么动静。”
嵩知渝赔笑,抹去额头的汗珠:“这倒没有,他们一行进城不超过五十人,如今下榻在方鹤楼,据说西戎使者水土不服身体不适,暂时不能见客,下官派了不少大夫去治,没一个有用的。”
“他们没住在行馆?”池尉冷笑,难道是怕天奉人在行馆内作手脚?“本将军还没说他们耍心眼呢,他们倒贼喊捉贼了!”
吐槽归吐槽,嵩知渝不敢怠慢,将使团送到行馆门口。
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云夙苒,为了防她身份暴露,所有人统一喊她苒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是个随行的丫鬟。
整整两天。
西戎方面没有一丁点消息传来,连送去方鹤楼的拜会帖都被原封不动的递回来。
“嵩大人说,西戎使节一病不起,没办法和谈,我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像在拖延呢!”池尉来回踱步。
晏景逸兴致来了:“病了?病了好啊,咱们去给他看看病!”
“你会?”裴溪斜眼。
晏景逸拍着胸口:“我当然……不会啊,但咱们不是有个京城神医、妙手回春吗!那使节是真病还是装病,一验就知!”
裴溪狐疑的看向正在嗑瓜子儿的云夙苒。
他也有所耳闻云小姐的医术,尤其是得知骁王能站起来时,大为震惊。
这女人真把他多年的症结药到病除,简直匪夷所思。
“今儿个让你见识见识!”晏景逸就跟炫耀自家财宝似的,“再说了,你们就不好奇,那西戎使节到底是谁?”
这话说心坎里了。
怪痒痒的!
于是池尉带着人来到方鹤楼,守卫听了来意连忙近去禀告,不一会儿,他们就被请了进去。
楼堂中有西戎特别酿制的刀烧酒香,也飘散着药味儿。
后堂客房中挂着层层帐幔。
依稀可见病榻上的人没什么力气支撑身体,只能浅浅倚靠。
“池尉将军,本使抱恙多日未能远迎,还望海涵。”声音里果真有着病态的虚弱。
“无妨,本将特地带了军中的名医前来,为您诊断一番。”
“有劳了。”
池尉示意云夙苒上前。
有丫鬟拦下了她,全身一番检查没有带利器才让靠近病人。
云夙苒搭上男人伸出来的手腕,可见其皮肤上有些许凸起的暗红疙瘩。
“不知使节是西戎何许人士?既是议和,就该互相报上大名。”
“咳……咳咳!”病人还没回答,已经咳的呕血。
一旁的丫鬟昂首挺胸:“我家主人奉西戎新帝之命前来,乃是察尔查部左谏王申持大人!”
池尉等人互相对看一眼。
左右两王乃共掌军机的重臣,可见呼延屠对两国邦交很重视。
晏景逸一听到“察尔查”就忍不住接口:“那你知道满都吗!她有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