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栽倒在地。
“还以为多难对付,没想到一杯茶就放倒了,”单征不屑摆手,“带进去,派人看着。”
丫鬟将云夙苒送回了后院的厢房。
陷入一片黑暗。
“主人,别装了,快醒醒!您的身体已经能抵抗这种小儿科迷药了。”9527压低声催促。
云夙苒闭着眼,嘴角却不耐烦的歪了歪:“我这不是打算深入虎穴,引蛇出洞嘛!”
单征送上来的热茶,她刚碰到口时9527就有提醒,好在她的身体现在对这类迷药和毒物已经有了免疫,知道药性后只要适当“装死”就可以。
她暂时留在方鹤楼就是想看看单征到底打什么主意。
尤其是察觉他身上造假装病的毒和南疆有关,她第一时间把池尉和晏景逸等人支开,免得被拆穿后,这右谏王恼羞成怒来个杀无赦。
云夙苒一骨碌爬起身,偷偷摸摸来到门口。
大概是因为很放心她被迷倒,所以没什么守卫,不远处有个小丫鬟站岗,偶尔前后窗口会路过两组巡卫。
云夙苒看准时机,从后头的小窗溜出。
这里是个不大的宴楼,找到单征的书房并不困难。
尤其她手上还捏着9527提供的夜视小眼镜。
“骁王不在身边,您得悠着点,别到时候没了能值,大家一块儿玩完。”
“呲——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怕死了!”
云夙苒恨不能掐他一把。
她此刻已蹲在书房外的侧窗下,边上有片小竹正好掩藏。
房内有着烈酒熏香。
主位上铺着一张巨大完整的黑狼皮,这是西戎人的地位象征。
单征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但一双眼却精明的不像是个莽夫。
“没想到这女人那么轻易就把我给拆穿了,你们南疆的毒物也不过尔尔嘛!”
屏风后立着一道有些瘦弱的颀长身影。
必定是刚才放蜘蛛的六海门徒。
“云夙苒善医使毒,与我们打过交道,这不足为奇,不知单征大人打算如何?”
“原本应该把她杀了一了百了,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王上指名要她来和谈就一定有原因和价值,倒不如将云夙苒拿捏在手,既可以威胁天奉,又可以牵制左谏王一行人,没有这个和使,我看申持拿什么谈!”
那南疆人闻言也笑起:“一旦和谈不成,就可以借故将那老匹夫拉下左谏王的位子……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如何?”
“呼延屠奉您为右王不就是忌惮您的势力和剩余太子党的拥护,您现在是最有权力号令他们的人,呼延屠把持新政不久,根基不稳,您何必做他的鹰犬?!他也不过就是个被察尔查推出来的傀儡罢了!”
“那小部族名不见经传,卧薪尝胆十多年,结果整个西戎成了他们的囊中物,连我也为单征大人不甘啊!”
西戎内部显然对新帝颇有微词。
单征冷笑,他知道,这南疆人就是在挑唆他的野心。
“你以为呼延屠那小子是平白找来的?他身边跟着的是敖鲁!敖鲁可是当年娜木氏的贴身死士,不是我要拥护呼延屠,若如敖鲁所言,他的确是老王的血脉。”
“谁知道真假呢!”
“不管真假,这证据是给足了,现在整个西戎就差一口咬定他是天选之子,你要我和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