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茜红妆的暗花缂丝大袖衫,绣满了鸳鸯石榴美满意蕴,宝石珠玉点缀着前襟和袖口,外罩孔雀祥云的络彩霞帔。
珍珠映颊,姿仪瑰雅。
美的惊心动魄。
云夙苒没察觉晏玦的异常,她翻到了一颗硕大夜明珠,揉在掌心爱不释手,突然,身后贴上滚烫温暖的胸膛。
“苒苒……”
男人声音略显低哑。
云夙苒回头,凤冠上就被笼了一袭红菱纱。
像极了新嫁娘的喜帕。
朦胧烛光映着满屋璀璨,如同那夜大婚。
晏玦撩动锦纱上的珍珠流苏,目光温柔缠绵,几乎要缱绻出海枯石烂的誓言。
“等等,”云夙苒突然把手里那颗老大老大的夜明珠举到两人中间,“我想把这个带回去镶在香桐的凤冠上。”
一定闪瞎全京城!
晏玦:……
“这石窟中的任何东西都是属于本王的。”
“你的不就是我的?”云夙苒哼声。
晏玦笑了:“可苒苒现在还不是骁王妃,想要这颗夜明珠,总得身体力行的表示表示。”
?!
云夙苒毫不犹豫踮起脚,仰头主动吻上他唇角。
哄自家男人,她有的是办法。
晏玦情不自禁的搂着她,细细啃咬着送上的柔软唇瓣,明明隔着一层轻薄的红菱纱,却将唇齿间的悸动揣摩的淋漓尽致。
他不急不躁的描摹反而让云夙苒的呼吸有些难以自持的急促起来。
她由着晏玦轻轻一压,就将人抵在满是珠玉的绫罗间,烛火的交相辉映更衬她肤如凝脂,娇媚动人。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荒唐。
真想让今夜变成洞房花烛。
突然,山外传来阵阵闷响,好像从山腰延绵而来。
云夙苒一愣:“什么声音?”
“听来是滑坡了。”
“墨池和御白!”
两人察觉不妙,当即从洞窟沿着隧道找正门出来,才发现,原来这处石窟的洞口不是在山寨,而是山峰另一侧的半山腰。
从这儿赶往声音来源处并不远。
火光下可见,整个狭小山坳竟然被碎石和烂泥填满了。
山贼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墨池御白看到来人正要说什么,就被后头跟来一身嫁衣的云夙苒惊到了。
自家两主子这是……在偷偷拜堂成亲不成?
“怎么回事?”晏玦打断他们的思绪。
“方才咱们正要把这些贼人捆下山去,没想到经过山坳时,半坡突然滑泥,把前面的人都埋了。”
难怪活着的都吓傻了。
“那几个山贼头子呢?”云夙苒急问。
墨池只好指了指山坳。
看来已经被埋死透了。
这样一来头目凉了,就没人能够指认关内侯勾结了贼寇造乱,能是巧合吗?
是有人在杀人灭口。
“是奚昌干的?”
“不像,咱们出城时,关内侯根本毫无察觉。”御白也懊恼。
“先把剩下的贼人送去官府大牢。”
“是!”
晏玦并不在意能否让关内侯伏法,毕竟,他吞了老侯爷的“家产”后,奚昌就剩下了个光杆司令,根本做不了幺蛾子。
山上热闹。
章华郡依旧风平浪静。
奚昌正在舒舒服服的泡脚。
“侯爷,”小奴风风火火的跑来,“小的方从衙门回来,发现今儿衙卫们半个时辰前都出城了,说是今夜要去捉贼呢!”
奚昌跳了起来:“捉贼?怎么没人告诉我?”
州府衙门的行动向来不瞒他,怎么突然说要抓山贼了。
“可能是今天那些逃回来的马夫报的案吧,听说那个去接商队的小娘子被掳去当压寨夫人了!”
奚昌讪笑:“往年被掳走的也不止一个两个,凭什么轮到这小娘子了就如此大动干戈?”
能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