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桐慌慌张张进来:“小姐,外头好像都是内侍和御林卫!”
“什么?!”
堂内三人皆是一愣。
要是让人发现余万顷是骁王救下的,谁都跑不了。
云夙苒深吸口气朝香桐打了个手势,吩咐两句。
“交给我。”
片刻,香桐就去开了大门。
昏黄的灯花和明澈的月光交织,一下洒进院内。
正门前站着一人,虽披着素衣却可以看见里头穿着的明黄长袍。
香桐吓的双腿一软:“太子殿下!”
她不知道是晏君霖亲自在等着。
男人满脸冷峻,目光越过小丫鬟,直勾勾的审视着园内一切动静,直到看见云夙苒和晏玦相携而出。
他微微一笑:“皇婶今日受惊,回来的很早啊。”
“谢殿下关心,是阿弱被吓到了,哭闹着要早些回来。”
晏君霖眉眼更加温柔:“说起来,本宫有些日子没见过小堂弟了,皇叔皇婶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他斜睨着自己身后带来的近百禁卫军,堵在家门口可不好看啊。
“请。”
太子大跨步进入,眼神一动,摆摆手,身边的近侍全都冲了进去,说的好听是“守卫”,实际上他们偷偷摸摸的几乎“察看”了每一间房。
这些人摆明可是在找伤员或者……血迹。
但凡有一丝可疑,晏君霖就能做文章。
“啊——快看!”
西院传来兵卒的惊呼。
众人赶去。
只见院中花池里有大片晕染开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晏君霖示意他们上去看个究竟。
兵卒们握着刀枪剑戟还没靠近,突然,池子里猛然窜出一头吊睛白额虎!
灯火照出它眼中的贪婪和兽性,水珠像帘子一般顺着光洁的皮毛淌下,野物体型壮硕,浑身肌肉都随着动作震颤,独眼凶光毕露,瞬间吓的兵卒们丢盔弃甲。
老虎嘴里还叼着半只刚刚撕碎的山羊,鲜血淌进池中。
莫非……只是羊血?!
“回、回禀太子,是骁王妃养的老虎而已。”
晏君霖扫了平静的池子一眼:“原是如此,今日反贼闹的人心惶惶,本宫担心他们早已埋伏在京城内,怕扰了您二位的安宁,特地过来看看,可要本宫安排一些禁卫保护?”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本王宅子的安宁,本王说了算。”晏玦面露不悦。
“那是自然,”晏君霖什么也没查到,知难而退,“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次皇陵遇刺,慧嫔为了救顾小姐而死的事众人有目共睹,她如今留下个妹妹孤苦伶仃,颖儿打算将姚舒慎留在内庭收作义妹,皇叔意下如何?”
“全凭殿下做主便好。”
晏君霖佯装恍然大悟:“是啊……瞧本宫都忘了,马上本宫就要登基为帝,不需事事过问他人。”
他笑吟吟带人离开。
这话挑衅又自负,赤裸裸的昭彰自己的权力和优越感。
云夙苒冷嘁了声,真像小人得志!
待众人离开,宅中安静下来——
哗啦。
血水池里窜出个屏气憋足红脸的人。
正是躲藏的余万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