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落榻在江城的客栈。
安排好衣食住行后,晏玦要先去拜访成帝在位时为官的那些老大人,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些许关于桓恩王的信息。
毕竟那老家伙数年闭门不出,甚至一年到头都不给京城上什么参政折子,搞得像是个不管时事的闲云野鹤,但那桓恩王府却围的跟铁通似的,不便打探。
晏玦将身边人都留下照顾云夙苒。
裴溪倚在厢房门口,看看夜幕下繁花绽放的江城,再看看屋内骁王妃那张美貌无害的脸,心里总是毛毛的。
这女人鬼点子太多,稍不小心盯着人就容易跑没影!
已用过了晚膳,桌上堆满糕点和水果,还有几盅小食羹汤。
都是晏玦贴心准备好的单子,每天换着花样、变着法子给云夙苒送来。
当然,她也不是独享,邀请红姑裴溪两人同桌品尝。
红姑起初还不好意思,但裴溪毫不客气,自家兄弟准备给老婆的美食和给自己的没两样!
云夙苒正翻看晏玦一路上派人调查得来的消息。
红姑孜孜不倦和她一起研究:“王爷得知官银被劫的消息后特地查过江城内外水陆两道,毕竟这么大笔的银子要运送出去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可一无所获。”
“当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开春前只有附近郡县上缴的年税会运送进城。”
云夙苒想了想,见两人吃饱喝足,她拍手道:“反正王爷不在,咱玩把大的,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裴溪还没吞下金丝枣,人就被红姑拖走了。
趁天黑。
三人鬼鬼祟祟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好地方?!”裴溪不理解。
云夙苒居然把他们领到了江城府衙大库房的围墙外。
她上了高树,摸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朝着库房园子里瞥。
裴溪和红姑已经见怪不怪。
云夙苒摆弄连七八糟的“仪器”,让他们记下库房的动静和府衙看守巡逻卫队的换班时辰,有几人,分几组,尽收眼底。
一连三日,他们都来猫着寻找规律。
裴溪看着趴在桌案上涂涂画画的云夙苒:“骁王妃,江城府衙的库房里除了朝廷每年拨下的款项,就剩百姓上交的税银,你不会是想去打劫吧?”
他只是随口一说。
“说的妙啊!”云夙苒肯定道。
噗。
裴溪饮下的热茶喷了出来:“您来真的?!”
云夙苒将手里库房和衙院的平面示意图交给他们。
三进门,六阁院,固定站岗位以及卫兵巡逻路线都标注的一清二楚,甚至连逃跑的后备方案都准备好了。
红姑和裴溪面面相觑。
云夙苒道:“关内侯的银子是在江城掉的,既然没有车马出路,说不定还在城内,官银不是说藏就藏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鱼目混珠。”
裴溪一愣:“您的意思是,抢银的人会将官银藏在府衙的库房中?!”
不可思议!
但转念细想,官家银子有统一的造型和克数,若是不看底下的刻字,的确分不出是哪一郡哪一城的银子。
乍眼过去,如出一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