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别的任务。”
“你们又瞒着我搞什么秘密活动?”
众人一笑置之,云夙苒不多问,必定是昨晚上一番权衡之后才让晏景逸离去,她没必要刨根问底。
晏玦话少,动手能力强,已经开始为云夙苒开起螃蟹,悉心的调好蘸酱送到碗中,甚至连长越地区的新鲜果饮都亲自品尝后,才放心给她斟满。
孟歧舟酸的很,撞了撞裴溪:“你怎么不学学习人家献殷勤的本事。”
裴溪:“?”
“好歹小爷还替你当了一刀。”
“哎?世子受伤了?”
云夙苒作为大夫,第一个反应过来,想去给他把脉开药看伤口。
人就被晏玦一把扯回来。
“你别听他胡说,就算断手断脚也轮不到你去看护。”这桓恩王府百八十人,什么时候要他的王妃劳心劳力。
裴溪比晏玦动作还快,一把拧住孟歧舟的胳膊“呯”地摁在桌案上:“我倒要看看你伤哪儿了。”
“哎呀,疼疼疼!”
“大男人你要点碧莲!”
裴溪指着孟歧舟大拇指上那一寸长来的小口子怒不可遏,就这点伤,连姑娘家都不会拿乔!
云夙苒眼角一抽:“这是什么刀?”
“水果刀。”
“……”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孟歧舟不觉得丢人:“哎,我给你们削苹果弄伤的就不算工伤呀?人家不管,人家也要吃螃蟹……”
“世子爷,世子爷!”
几人屁股还没坐热,饭才吃了两口,小丫鬟匆匆忙忙跑来,脸上喜色一片:“好消息,老王爷醒了!”
孟歧舟“哐啷”打翻碗筷,飞奔而出。
桓恩王刚刚醒来,但已不是数日前半死不活的样子,云夙苒两副药下去,效果卓绝啊!
他听了最近事端的前因后果,不由感慨。
昏迷这三年都是孟歧舟在处理事务,这个儿子临危受命,不得不出谋划策,结果令他颇为惊喜。
桓恩王转向云夙苒:“本王这病体全靠了骁王妃才得以康复,您是孟家的大恩人啊。”
“老王爷不必多礼,我等来长越,本也是……情非得已。”
他们一行是来查桓恩王府的“破绽”的。
老王爷心里清楚。
三年了,龙椅上的人变了,不变的,是对藩王戒备的心。
提及圣上对南屿地区的忧心和警惕,桓恩王却不慌不忙。
“小皇帝不敢名正言顺对我削权而是让骁王殿下前来查探,是笃定,一旦触到了王府的底线,我会先对骁王动手,这样……你我二人两败俱伤,他就成功轻易的坐收两王权势。”
桓恩王看起来老态龙钟,眼神浑浊,但头脑异常清醒。
他不畏惧削藩。
“王府的情况,想必歧舟已经告诉你们了。”
“正是。”
桓恩王思虑半响却不言不语,云夙苒机灵的拉了拉裴溪和红姑:“恐怕老王爷要吐露的事关乎成帝和皇家,我等先行回避,就在正堂候着。”
她很善解人意,老头必有皇家秘闻的难言之隐。
晏玦想要拉住她,在他看来,自己的妻子当然不是“外人”。
云夙苒安抚的握了握他的手,给了个定心的眼神,抽身离去。
桓恩王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不由为骁王妃的深明大义感到欣慰和释怀,他这才让孟歧舟去内室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