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
晏玦闻言,面色一敛,将圣旨信手掷去:“本王已有妻室,不会接受桓恩王府送来的任何女人。”
这是原则问题。
“骁王妃看起来不像是个悍妇。”
晏玦听他口中略有嘲弄,目光沉凛:“不管云夙苒意愿如何,本王不愿。”
桓恩王掂量着:“骁王就不怕我反手将遗诏和兵马都送给当今圣上吗?”
八万人啊。
他倒打一耙,还能将骁王拖下水。
晏玦仰头负手,并不与桓恩王置气争执,反倒慢悠悠。
“老王爷守着父皇的遗诏二十多年,已尽了臣子义气,今日将诏书交还于我,便是尽了臣子的忠心,诚如您所说,墨迹已毁,遗诏便依你唯心而定,无论做什么,本王都不会对您有所异议!”
他慷慨坦荡,无所畏惧。
是友,便谈笑风生;是敌,也敬其忠义。
面对晏玦的坦诚,桓恩王颇感惊讶:“哈——”
他突然笑起来。
“这筹码,换作当今圣上,也一定会应下。”
骁王的凛然让他有一瞬深感这男人果然是成帝的儿子,但这倔劲又和圆滑的帝王相去甚远。
“本王不是成帝,也不是晏君霖。”
桓恩王有些失神,思绪恍然飘去过往。
他认识成帝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但天龙之子已君临天下,老王爷戎马半生富贵一世,见过东宫储君,见过文臣武将,从京城一路至长越,与官场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最终只能感慨——
都不如这对父子“绝”。
一个想要临死篡改储君为儿子备下篡位兵马,一个宁要妻子也不要唾手可得的江山社稷。
桓恩王思虑半晌,突然道:“歧舟,你过来。”
孟歧舟老老实实跪在父亲面前。
只听老男人道:“本王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已堪当重任,桓恩王府的一切,此刻起,皆由他来做决定。”
这就是将王位郑重交托给了孟歧舟。
与成帝的约定,老王爷不能违背,但孟歧舟未必不可。
这是……变相将决定权还给了年轻人!
也不算桓恩王对成帝背信弃义。
孟歧舟自然明白,眉目含笑道:“父王既然交托重任,我绝不让您成为‘欺君’之人,儿臣倒是有个想法。”
……
晏玦从房内出来时,云夙苒正坐在雕花栏上,翘着二郎腿。
她一手乌梅,一手葡萄,吃的不亦乐乎。
“和桓恩王谈的如何?”
晏玦笑而不语,握紧了她的手。
云夙苒好像察觉了一丝异样,她拉下男人颈项,贴着他耳朵悄悄道:“那老家伙要是敢威胁你,下顿药汤我就毒死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上天堂!”
想当然,皇家秘闻没好事。
噗。
晏玦忍不住笑,俯身定定的瞧她:“好喜欢苒苒。”
为她拒绝天下美人都心甘情愿。
“……”云夙苒眯眼,摸了摸他额头,“发热说胡话呢?!”
怎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晏玦哈哈大笑,一把抱起怀中人,大跨步离去:“走,咱们回房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