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王府什么使者,我大罪你个头!”南瓜心直口快,不爽快就是要发泄。
唾沫都吐在了曹县令的官靴上。
“你……”他气的跺脚,转向绿袍,“这两个人,本官就交给你们处置。”
绿袍悠哉悠哉瞥了眼云夙苒:“我说过,你们斗不过我的。”
他将两人带上准备好的马车,趁夜离开。
另一头。
玉狮璁也早早出了城郭。
双髻女童柳眉微蹙,轻声道:“大人,您这么帮着南疆人,万一事情败露……”
“我不过替人消灾,再说了,这不是合作,只是买卖罢了。”
“是。”
女童不敢多置喙。
这次帮南疆商人脱了罪,药人的归属非他们莫属,到时候进献给陛下,那她家大人可就平步青云了。
官道上没有人烟,显得寂寂森冷。
吁——
车夫突然勒停了骏马。
只见大道上站着一人,脊背秀挺,身材颀长。
“好大的胆子,”女童连忙挡在车前,“不知道车上是哪位大人吗!”
那人蔑然冷哼:“身为朝廷命官私通南疆,你是替自己办事,还是替上封办事?”
女童轻抽口气。
主人的行踪被发现了,那眼前人就绕不得!
“杀。”
马车内的口令传出,显然,这位达官显贵根本不在乎人命。
女童得令,手中银刃出鞘直刺向夜幕。
锃!
剑尖的反光晃了所有人的眼,女童眨眼身首异处,马匹因为血腥来回踩踏。
马车后的侍卫们竟都踌躇着不敢上前阻拦。
“没用的东西!”车内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怒骂,珠帘被挑起。
灯花落下阴影。
“季大人,安好啊。”
马车内一阵窒息。
月色姣姣。
从府衙赶着出来的绿袍马车却是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出了城郊。
颠簸的路途说明抄小路,上了山。
云夙苒松了松手铐,铁链这种东西已经难不倒她了,早已熟能生巧的悄悄融了硬度。
“他们应该是要把我们带回老巢,除了这几个人,你还见过谁吗?”她抓过南瓜的手铐开始解开。
“没有其他人,牧云忱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制于人……”
南瓜脸上满是焦灼懊恼。
牧云忱生死未卜,她们却连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你被抓了这几天可有探出绿袍和六海是什么关系?”
“我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云夙苒别有深意的看她眼:“真的?”
南瓜撇开眼点头。
云夙苒看出她情绪里的心虚,南瓜并没有将实情完全吐露。
南瓜见她不吭声,有些急道:“我知道我是南疆人,你没必要完全信任我,但我真的没有害牧云忱,我当他是朋友……你也是。”
她抿唇定声:“我没有骗你。”
云夙苒道:“那你有没有骗过牧云忱呢?”
南瓜微微怔愣。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
洞口嶙峋,里面铺着大量的干草和吃剩下的食物。
云夙苒四下观望。
不像啊……
这里毫无器具陈设,没有任何毒虫和试剂,连炼药用的半成品血傀儡都看不到,简陋的就像是一个为了躲避追杀和搜索的藏身处。
丝毫不像她曾经与银诡打交道时所见到的景象。
这里——根本不是属于六海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