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诡人呢。
当时周遭一片混乱,他被血傀儡纠缠加上药王谷的人已经跟了上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黑暗中的六海首领去了哪里。
尤其现在洞顶坍塌夷为平地,更不能靠着髓珠粉来分辨。
众人翻找了几处尸体,毫无收获。
云夙苒跑到栈道西边扒拉着石块。
“你发现什么了?”晏玦连忙跟上来。
“密道在附近,南疆王就是死在这儿。”云夙苒指着那碎裂石块上冒着泡沫的污血痕迹。
这是老王的尸体。
但……他们没有看到那把蟾蜍吐露的法杖。
有人拿走了它。
除了银诡,没有任何可能。
牧云忱捂着发疼的胸口,捏紧了拳:“他就算跑了也活不了多久,他被血傀儡抓伤了经脉,毒素很快就会侵蚀身体,别说六海根本没有治疗血傀儡毒液的药物,就算有……以他受伤的程度,非死即残。”
就算没死,将来的半辈子都不可能抛头露面兴风作浪了。
大家伙一阵唏嘘。
银诡是六海的首领,如今他们在天奉的据点遭创,血傀儡被屠杀殆尽,他只能带着老王的法杖逃窜回家。
否则,一旦得知南疆王的死讯又没有子嗣继承王位,恐怕群龙无首中南疆境内会掀起一场大乱。
这未起硝烟的战场,怎么看都是银诡落败而逃。
云夙苒叹了口气:“可惜了南瓜,同样客死异乡却无人帮她收尸。”
当时南疆王下令炸毁了整个洞口,早就尸骨无存。
晏玦握了握她的手。
几人正要掉头准备下山,突然,云夙苒眼尖的看到乱石堆下居然有几朵小花。
单薄的紫色给这断壁残垣添上了一分生机色彩。
看的出来是有人摘下后精心培养在花瓶中。
“这南疆王不像有插花喜好的啊……”
“这是银诡的。”
哎?
云夙苒一愣,看向晏玦。
男人解释:“那天晚上我们偷偷查看了竹楼的情况,银诡的房中就插着这束花。”
老实说,银诡插花——
也够诡异了。
“这种花不生长在林间乡野,而是悬崖。”云夙苒沉吟。
“关押血傀儡的牢房后,不就是一处峭壁吗?”牧云忱接话。
为什么银诡会大费周章的去悬崖峭壁摘花?
几人互相一对眼,匆匆赶去山后。
只见峭壁上果真开着一簇簇罕见的小紫花,而花簇中竟然吊着一具棺木!
它被两条铁链悬空锁挂,看木料应该是新棺。
男人们上前出力,片刻就将那小棺材拉了上来。
大家伙撬开棺板一看,居然是——
南瓜!
南瓜的尸体。
花丝罗裙,繁叠银饰,她被盛装打扮成南疆公主的模样,完好无损的保存在这个棺木里。
口中还含着一颗防尸化的碧珠。
“银诡没有炸毁她。”牧云忱神色微微波动。
棺中的少女一如初见般美丽俏皮。
云夙苒将南瓜的发丝轻轻整理好:“也许他曾几何时真的把南瓜当成妹妹吧。”
银诡对小公主抱着什么感情,没有人可以猜测,但终究——
终究他还是亲手带南疆王逼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