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胤怔愣,大概没想到翰戈儿这个刺头会真的那么爽快应战上台。
有好戏开场,当然全员出动。
不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大营,兵卒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蒲少爷,请!”翰戈儿示意,话音未落,寒光冷枪已直击而来!
蒲胤擅用长枪,快捷迅猛,臂弯虬结迸发的势头被人猛然横劈扼下。
翰戈儿用劲巧妙,委身躲过他的攻势,蒲胤反手一耍便作虚势进枪,擦着翰戈儿的鬓角,割断两缕发丝。
底下一阵惊呼。
“翰戈儿小心!”周沅胆战心惊。
翰戈儿眸光收敛,捏紧了拳,他感觉的出来,蒲胤这是来真的!
刚才要不是他闪躲及时,可能脖子都被划拉出大口子。
云夙苒心头跟着紧张,好在台上人反应灵敏,处处都能化险为夷:“想不到,短短三个月,翰戈儿武艺如此进步。”
蒲胤平时虽然游手好闲是个纨绔子弟,但无论怎么说也是出生武将世家,打小耳濡目染,翰戈儿不能掉以轻心。
这次蒲胤被送来军营磨炼,身边依旧跟着不少谄媚讨好的“狐朋狗友”。
一个新兵队长的职位,贵公子根本不看在眼里,不过是想给家里人瞧瞧,以他的地位和本事,什么都能信手拈来罢了。
但这个“队长”,对于真正想要从底层做起建功立业的人来说,却是梦的起始。
比如,翰戈儿。
晏玦握住云夙苒的手:“他跟在你身边的时候就时常向御白和墨池讨教,对付新兵,他有把握。”
云夙苒诧异:“你在偷偷的‘培养’他?”
难怪!
他这么胸有成竹。
“苒苒身边不养废物。”晏玦义正辞严。
想当初,翰戈儿为了不当兽奴,在避暑山庄前求着骁王收留,愿意长跪不起。
这小子心有天地,绝非池中物。
台上的蒲胤不再虚晃,枪身如龙蛇灵活,光刃擦着翰戈儿的腰腹挑裂粗布麻衣,几乎在同时,翰戈儿的手也恰好抓住他的肩胛骨,枪头转过一半,虎口已被掌心拿捏。
翰戈儿劲力一撞!
哐啷。
不光将蒲胤击退,更是将他手里的长枪震落在地。
场下爆出阵阵喝彩,夹杂着嘘声。
有兴奋,有嘲弄。
蒲胤面上烫热,眼见武器掉落自己要输了,他跳起身赤手空拳冲了上来,袖中却寒光乍现。
有刀?!
翰戈儿立马旋身躲避,但架不住蒲胤跟发疯似的朝自己猛烈开攻。
所有人都看出来,贵公子是恼羞成怒了!
就在他猛然扑倒翰戈儿,对着他心口刺下匕首时——
咚。
一颗小石子击中了蒲胤的手,鲜血横流。
匕首也被打飞出去。
兵卒们反应过来,纷纷涌上台去将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周沅拨开人群:“蒲胤你疯了,居然敢暗箭伤人!”
蒲胤理亏,面红耳赤,但依旧犟嘴:“没说不能带匕首吧?!”
“军中比武点到即止,”云夙苒捏着帕子捡起了掉落的匕首,上面绿光凛凛,“你在刀口涂毒想致人死地,也不怕丢尽蒲大将军的脸?”
兵卒们面面相觑。
匕首上还有毒?
他们看蒲胤的眼神都变的鄙夷莫测起来。
这小子好毒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