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阵人仰马翻的哄闹已经传到了脑后。
“什么事?”
“反了!阎城那些兵马都逃了!”小兵卒连滚带爬的冲过来。
阎城被看押的护卫军竟然挣脱了束缚,举刀相向,他们看到晏景逸浑身的血,就知道自家主子遭到了严刑拷打,这还得了?!
人人怒火中烧:“保护景王殿下!保护景王殿下!”
他们在高呼中,像猫逮耗子似的围追着沈岳留下的守卫。
“你们这是造反!”施校尉怒喊。
“生死面前,造反算什么!”晏景逸丝毫不惧,他都要被逼着屈打成招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既然要斗,那就好好的斗一斗!
云夙苒突然看到施校尉抽出手里的火焰筒,她冲上去一把扣下,却没来得及阻止。
一声尖啸带着火光直上九霄。
这是在求援。
晏景逸根本不慌:“若有救援,来多少,本王斩多少!随我出军,收回阎城!”
“收回阎城!”
“收回阎城!”
护卫军对晏景逸忠心可鉴,他们纷纷应和。
此时。
阎城城楼上的兵卒也看到了火焰讯号。
“发生什么了?”
“看起来,塔营好像出事了,队长,咱们要去支援吗?”
那队长想了想:“不,我们去府衙,让府衙大人下令出兵,不管来者何人,胆敢与府衙开战就是与朝廷作对!”
将“谋反”正大光明的刻在脸上!
他思虑万全,立马招来队伍直奔衙门。
阎城的父母官姓陶,名叫陶如进,年约四十,性子沉稳。
他也看到了天空的烟火。
“大人,咱们怎么办?”衙役们也焦灼,这段时间圣驾来临,每个人斗提心吊胆的,因为他们阎城的景王在同一天就失踪了。
陶如进从不让人议论,这是掉脑袋的罪,但他心里清楚,圣上必定是扣押了景王,刻意引来骁王。
这是……要出大事啊!
他摆摆手,叹道:“你们别管,全部进衙内去,本官来处理。”
随即,城楼的虎贲卫就来到他的门前。
“还请陶大人召集所有衙役和府中官兵守城,并且向州衙发出调兵令,让他们马上前来支援!”虎贲卫气势汹汹,发号施令。
“啊?”陶大人像是耳背,缓慢道,“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调兵自然是为了保护圣上!”
陶如进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又掏了掏耳朵,无奈道:“没有圣旨,本官也很难办啊……”
调兵没真凭实据的由头那不是找死吗?
虎贲卫队长两眼一瞪,长刀“锃”的架在他脖子上:“你他娘磨磨唧唧的什么意思,不发令就给爷死!”
他举刀就砍,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这文邹邹的老大人,谁知刀还没晃下——
当!
一柄飞刃已经狠狠打断了长刀。
那小队长急怒攻心:“哪来的熊心豹子胆!”
众人扭头望去,竟见到大街小巷黑压压的涌来一片护卫军。
那是……阎城的军队?!
那塔营呢?这么快就沦陷了?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晏景逸,他血衣囚服,手提冷剑,却在银鞍赤马上显得英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