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勾人之相,反而眼神澄澈若清泉,像山间岚雾动人心弦。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洛行止五官精致,面若冷玉,莹白剔透,组合起来就像一幅水墨画。
只是,这张脸她怎么倒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宋恪今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出生起,就一直待在京城,哪里有见过长相这般出众的人却不知情的?
甩掉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宋恪今定了定神,才继续专注于解决眼前之事。
“本宫还未问你,你就别说话。”宋恪今呛了他一声,示意李画回答。
洛行止只好闭嘴不言。
他刚刚是怎么了,为何会那么在意公主是否会误会他……清者自清,且都跪了一夜,他说得那么急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画低着头,小声答道:“当时奴婢正在房中沐浴,所幸隔着一块屏风,所以其实不怪洛大哥的。但是兄长实在是气不过,非要为我讨个说法,这才……”
“洛行止为何要去你闺房?且不说他一个士兵该待在练兵场而非李府,本宫可是听说他对你无意,而你对他早已倾心。”
李画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宋恪今忽然就沉默了,这李家兄妹想陷害人的心思也太明显了!编造理由都编不周全,也就是今天恰好撞见她要来断案,如若不然,洛行止怕是要背着轻薄女子的罪名不知多久。
“禀告殿下,昨夜是王五到练兵场寻小人,说是参军大人召见,小人不疑有他,跟着王五来到李府,小人并未来过李府,因而亦不知王五带着小人到了小姐的房门外……”洛行止还是出声为自己辩解了。
宋恪今再看李画,李画感受到她那锐利的眼神和洛行止话语间的控诉,到底是小女儿心态,也是个善良的,还是不忍心栽赃到底。
她此时就“扑通”跪下,带着哭腔道:“殿下,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才帮兄长作证的。兄长说只要奴婢认定是洛大哥硬闯闺房,他就有办法让洛大哥在奴婢及笄后娶奴婢为妻。奴婢喜欢洛大哥,可洛大哥……”
不过是一个参军的家中庶女,李画可能认为这辈子能嫁给心爱之人为妻便是最好的归宿。
亏得宋恪今以皇长女的身份生在皇家,要不然她也得为这些小事烦恼。
这天下的女子,又还有多少人像李画一样不能做主自己的终身大事?
她幼时曾做过一个梦,梦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一个华夏国,她生于华夏国,身为一介女流却可上学读书,男女都可以自由选择伴侣……
宋恪今不敢深想,她一个人难以改变天下所有人的想法,让女子读书这件事,她本来是想在国家封禅祭祀那一年提起的,如今被李画一事勾起想法,她忽然就想加快速度。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她宋恪今能文能武,又有谁敢说闲话?
想改变现状很难,但并不是毫无办法的。
“罢了,事已至此,你给洛行止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画的哭声更大了些,抽抽噎噎道:“殿下……殿下能否将奴婢带走,让奴婢侍奉左右?奴婢这番违背了兄长的授意,今后在府里的日子恐怕难过。奴婢不敢奢求能够侍奉殿下,就是让奴婢到宫里做个粗使婆子,也是极好的。奴婢……”
宋恪今叹了口气,用右手抚摸了李画柔软的头发,将她搀扶起来,又抽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泪花,答应她道:“你这性子软,既不敢违背兄长意思,又不愿意真做坏人。本宫带走你不是难事,也不会让你做那下等奴婢,只是你可想好,宫里不比李府,规矩森严,就连本宫也并非能够为所欲为的。”
李画连忙点头,谢道:“谢殿下恩典。奴婢一介庶女,却也不愿委身他人做妾,能跟着殿下已是万幸。”
“那便如此决定吧。李画同本宫一起出去,你那兄长看到了自然不敢多加阻拦。本宫这便到练兵场寻李参军,带你走还是需要同他打声招呼。”
她并不知道李府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李画这庶女在李府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但李钰没有去找别的妹妹而是找了李画来,足以说明这个李画在李府里的地位并不高,到底是个随便任人摆布的。
宋恪今还是比较相信缘分的,既然她和李画有这一遭缘分,她便带走李画,其他的姑娘没有让她遇见,只能先暂时放下。
总之女子学堂一事她回宫后就亲自向父皇请命,到时候再计划这些。
解决了李画的事,宋恪今才把视线转移到一直沉默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