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想和你把酒言欢共度良宵,也怕是没有机会咯。”
陈流儿其实很满意拾花刚才对于自己的评价,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大丈夫行床榻之事当如猛虎下山气吞山河。
只是他好奇自己并未与拾花有过染指,这拾花又是如何知晓自己不曾见过的事情呢。
正在他思考间,拾花的回答便解开了他的疑惑。
“小女不才,也是这醉香楼的总管。”
“虽没有陈公子这般有权势可也总能听得到这大大小小的消息。”
“况且陈公子的风流倜傥这醉香楼中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噢?拾花总管看的谁家有权势之人穿的如此寒酸不入流。”陈流儿饶有兴致的问道。
“想必是陈公子掩人耳目而已。”
“刚来我这醉香楼,陈公子那可是衣着不凡。”
“不过不管陈公子是何身份,来到我这醉香楼进到这厢房中您就是贵客。”
拾花含情脉脉的望着陈流儿接着说:
“不管您是温柔还是粗鲁野蛮,姑娘们可都是盼望着能一睹您的风采呢。”
“青霞与我说虽与你相识还不到半月,可每次共赴山海便如沐风沉醉其中,恨不能夜夜与你共处一室耳鬓厮磨。”
“只是陈公子在无聊寂寞时才会想起我们,拿我们这样的女子打趣。”
拾花说完便故作忧伤唉声叹气之状。
陈流儿听了拾花此番言论似有所悟,这个女子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做的上醉香楼的总管绝非偶然。
话说拾花早已不再是当初清纯可人,眼中透着清澈初入江湖的弱小貌美女子了。
在这醉香楼中她经历太多,见过太多的官宦权贵与所谓的江湖大侠。
与这些顶着光环的人整日斡旋,早已明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
她明白她这样的女子想要在这个无所谓公平的世道活下来,除了依靠样貌更要倚靠自己的智谋。
毕竟即使闭月羞花也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日益凋零,而智谋却如同溪水汇聚成流奔河入海一样,任岁月悠长仍可源源不断。
她也清楚,相比于其他成本巨大的付出,语言是俘获人心最廉价的方式。
而她在鱼龙混杂的醉香楼中,早已获得了这样的本领。
拾花顿了顿面色平静的接着说道:
“刚才听闻陈公子说要与我共度良宵,不知真假。”
“如若公子不嫌弃,拾花倒愿意代替胞妹陪公子度过这寂寥聒热的夜晚。”
说话间,原本离陈流儿还有一段距离的拾花此刻正扭动着丰满的腰际走了过来。
只见她整个人极尽全力的靠近陈流儿,用一只手托起陈流儿微微下沉的下巴,眼神魅惑的看着陈流儿说道:
“拾花在这醉香楼中十余载,虽见得众多江湖好汉,可并没有听闻短短数日,能让我醉香楼当代花魁流连忘返之人。
“说起来,您倒是第一位。”
陈流儿只觉得拾花修长的睫毛闪动着,时不时的磨蹭到自己的脸庞。
而整个隆起的前胸此时也如泰山压顶般向自己袭来。
拾花见陈流儿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不依不饶拿起了身旁的酒杯贴近了陈流儿耳边说道:
“公子如若不弃,拾花今夜愿为公子梳妆打扮。”
“拾花先干为敬。”
而后便一饮而尽。
或许是浓情正酣也或许是天性使然,拾花此时已忘记身份上的差距也不像先前那般的毕恭毕敬。
有的只是男女间单纯的赤裸裸的情感诱惑。
男女之间的交往只有脱去身份这层最华丽的外衣才能感受到最原始的浪漫——或许拾花深谙此道才会像现在如此这般性感妖娆。
这柔情蜜意般的话语如同一股热流朝陈流儿袭来,本就夜色撩人加多饮了几杯,此时陈流儿已是醉意朦胧。
他虽才年过二十,可生性浪荡。
历经风花雪月的洗礼,即使多香艳的场景如若他不想,他自问也能做到宠辱不惊坐怀不乱。
而现在面对色衰迟暮的花魁拾花,他仿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知所措。
可他毕竟是陈流儿——堂堂的南境守护者南境王之子,什么样的场景又没有经历过呢。
他虽放荡不羁,可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他既不受制于父母的教训亦不奉行于古朴的教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