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佳人相伴,何愁不眠。”飘絮儿正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拾花平静的回应道。
“你妹妹确实算的上一个佳人。”
“你喜欢就好。”
“这女人就如这杯中龙井。”
陈流儿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只有清明节前后的才算的上是真正的龙井。”
“时间过早牙太嫩,味道淡寡无味;时间太晚又太老,冲泡起来味道又太过于浓烈。”
“只有这清明节前后,不着两日的龙井才算的上是真正的龙井。”
陈流儿的目光由茶盏内的龙井转向了飘絮儿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
“而我对女人的选择也是一样的,你妹妹这个年纪刚刚好。”
“想我又是个专情的人,有了你妹妹这青霞姑娘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陈流儿刚才酒意正浓,几口薄茶下肚后方觉有些清醒。
他站起了身走到窗前,长叹一口气说道:
“只是这青霞姑娘,陪我这么久虽偶有厌烦但今日以后便要抛弃,还着实有些不舍。”
这个时辰,夜空繁星点点,银光闪烁。
醉香楼的后院宾客大都应该进入了梦乡,青霞或许也不例外。
那她又有什么可值得不舍留恋的呢,陈流儿心想——一切皆是过眼云烟而已。
拾花见陈流儿如此,语气和缓的回应道:
“没能留在陈公子身边,是她命中福薄,怪不得别人。”
此时她也已从之前的失态中沉静了下来,恢复了此前淡定的状态。
“你快去吧,拾花大总管!”
“这夜很深了,这古人云——春宵一夜可值千金,何况又是你妹妹这个美人胚子。”
“那拾花就先退下了。”
拾花离开前又略有深意的望了飘絮儿一眼,什么也没说。
而后毕恭毕敬的推门离开。
而飘絮儿这次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目送着姐姐推门而出。
拾花虽然是飘絮儿的姐姐,年龄倒也没大几岁。
对于她来说含苞待放已过花期,半老徐娘又稍显稚嫩,但这正是风月场所女子最好的年纪——热情而火辣,饱满而奔放。
曾有多少男人愿意花重金只为听其弹奏一曲,欣赏其曼妙的身姿,闻其芬芳,采其花蕊。
但突然那么一天,拾花从花魁莫名的变成了这醉香楼的总管。
这一身份的转变,也变成了男人只能馋她的身子,但再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得到她了。
“夜夜笙箫夜夜醉,不及拾花伴声睡。”
这句话曾流传于京城大街小巷,从刚才那一瞥中似乎能窥探一二。
望着丰腴的背影消失在暗淡的灯光中,陈流儿稍微有些失落。
尽管她依旧是男人梦想中身下娇喘的女人,可时光毕竟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那大概是她不曾对人说的秘密。
陈流儿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桌前的酒杯在刚才又被飘絮儿填满,他拿起一饮而尽。
酒有酒的烈,茶有茶的香。
就如同他与别人相处的原则一般。
以暴制暴,遇强则强,比如刚才与拾花的极力拉扯。
而他面对涉世未深之人,他总是以最真诚的态度与其相处,比如飘絮儿。
她们虽是姐妹,可完全归属于两种不同的人。
分人而治这是他的处事原则,就如同男欢女爱的原则一样。
拾花离开以后,陈流儿与飘絮儿似乎形成了一种彼此不言的默契。
与其说是默契,倒不如说是短暂微妙的尴尬。
“絮儿姑娘,快坐过来!难道是怕小爷吃了你不成?”
“小爷虽然穿的破旧,但里子干净着呢。”陈流儿率先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氛围开口说道。
“我啊!这是为了躲避我大哥那群人寻着我,故意穿着成这样的,他们是万万想不到的。”说完陈流儿哈哈的笑了起来。
已经几日了,大哥当真如他想的那般依旧没有找到他。
“你大哥为何要找你。”飘絮儿小心地问道。
“说来话长,等以后可与你从长说来。”
“对了,我要去往北境,听说你们平凉就在北境之内。”
“是的,过了平凉往北走很快就能看到塞北的长城。”
“平凉很冷,常年冰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