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柳大掌柜久等了,我带着夫人前来不碍事吧?”
秦城赔笑着作揖,荣明月随着他颔首屈膝。
“不碍事!不碍事!”
柳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二爷,夫人,快落座吧!菜要趁热吃才好!”
待到三人落座,柳掌柜给秦城斟了酒,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秦城突然放下酒杯,佯装自责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
他捧起荣明月包着纱布的左手,心疼道:“我忘了你手还伤着,疼坏了吧?”
荣明月对上他狡黠的眼瞳,软下声委屈的开口:“夫君,我没事。”
她心道:秦城的心里,不定有什么坏主意。
秦城揉搓着她的手背,红着眼道:“都怪我前几天没保护好你!叫剪刀划破了你的手。月儿,对不起。”
柳掌柜额头蒙上层细汗:前几日自己那个有眼无珠的五弟去绣坊闹事,听小厮说秦城的夫人很是凶悍,用剪刀划破了屏风。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清冷的女子:秦夫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与凶悍二字一点边儿都不沾。
别是自己府上的小厮欺负了人,又因着害怕隐瞒事实吧?
想到这他心里一紧:自己找秦城前来商谈,是看看生意上的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秦二爷酿酒在旬瑶一绝,哪个酒庄酿出来的酒都不如他。
眼看着就到重阳,正是卖菊花佳酿的好时候。若是他不肯将酒水进给自己,自己定是要损失一批新客。
柳掌柜问道:“秦二爷,夫人这手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都没听说?”
秦城知他是面上佯装关心,实则是在试探自己的月儿受伤一事,是否与他有关。
“前几天的事,不打紧。”
他风轻云淡的口气让柳掌柜加重了心中的疑虑。
柳掌柜质疑的凝视着荣明月的手心,却见秦城拆开的绷带。
“伤口不能总闷着,容易发炎。”
秦城将沾着药粉的绷带放到桌上:“怎么这些时日了,还不见好?”
柳掌柜的视线被秦城挡住大半,他只看到白皙的掌心上有一条褐色的伤口。
他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却是转了又转。
他起身来到荣明月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双手呈上:“夫人,这是我赠予您的见面礼,秦二爷成亲时,我正巧有事没去赴宴。
正好今日您与二爷都在,这点礼金还请笑纳。”
“柳掌柜,我……”
“柳掌柜太客气了。”
秦城盖过荣明月的话头,将手虚盖在她的玉手上,不让人看清她的伤口:“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柳掌柜又将手往前送了一下,“还请夫人笑纳。”
荣明月眉心微动: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而且方才秦城的话听起来像是……欲拒还迎?
她唇角一弯:“柳掌柜,您问错人了。”
既然摸不透,就让秦城自己解决吧。
柳掌柜神情不自然了一瞬,转手将几张银票递到秦城面前。他放低姿态,很刻意的提醒:“秦二爷,这三千两还请您收下。”
“既然柳掌柜如此热情,我也不好推脱。”
秦城藏起嘴角的讥讽,伸手接过银票:“我替月儿谢过柳掌柜。”
柳掌柜紧绷的两腮微微放松,他回身落座,屁股才沾到椅子,身旁就响起清亮的声音:“柳掌柜,今年谷物收成差,您的酒楼没受影响吧?”
“全仗着秦二爷供的酒,我的酒楼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柳掌柜说笑了。同春楼生意如此红火,分明是您经营得当,我这酒水不过是沾了您的光,才有机会让大家品上一品。”
“秦二爷哪里的话,我才是沾了您的光。您看这眼瞧着就要到重阳了,不知您……”
“柳掌柜,您也知道酿酒离不开粮食。”
秦城打断他的话:“今年粮食涨了不少钱,这酒……恐怕不能在按原来的价格给您了。”
柳掌柜眼皮一跳:“秦二爷,价格好商量。”
“您若是有意收,一小坛多收您二两银子,您看这价格如何?”
“这……”
秦城无视着他的面色:“柳掌柜,您若是觉得不合适可以不收。都是生意人,没什么开不了口的话。”
柳掌柜肩膀微微下沉,佯装为难:“秦二爷,不是我不收,是这价格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