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榻里。

他终于能明白，荣明月为什么喜欢缩在里面了。

因为她无助又委屈。

秦城扯过衾被盖过头顶，喃喃自语：“不能强迫月儿……只要月儿开心……我怎样都好……怎样都好……”

他拉开衾被，坐起身，又将自己掷回榻上。

床单被他攥的皱成一团，下唇被他咬的沁出鲜血，他红着眼安慰自己：“月儿不会这么狠心的……她不会……”

云珩与荣明月回了公主府，二人才跨过门槛，迎面撞见了等候多时的齐思华。

云珩见他眼神直直落在荣明月的身上，他悄声问道：“明月妹妹，他是谁？”

荣明月敛了笑意，屈膝道：“表哥，好久不见。”

“明月，好久不见。”

齐思华眼神落在云珩身上，问到：“这位是……？”

荣明月道：“大嫂的弟弟，云珩兄长。”

“在下齐思华，见过云公子。”

“你们中原人真是麻烦！”

云珩抱着布匹，头也不回的进屋：“明月妹妹！我先去找阙儿了！”

齐思华尴尬的笑道：“这位云公子还真是……随心所欲。”

荣明月温笑：“云兄长随性惯了，表哥莫要与他计较。”

“不会。”

齐思华道：“明月，六年不见，你变得清瘦了不少。”

“去年生产时血崩，没个三年五载，身子怕是修养不好了。”

“血崩？”

齐思华一惊：“怎么没听夜风提起？”

荣明月直言：“大哥怕我难寻夫家，自然不会与人提及。”

“可有找太医前来看过……”

“表哥。”

荣明月不想对他客套，索性打断他的话：“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她道：“若是婚嫁一事，我一早就说的很明白了。”

“明月，你性子怎么还和之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齐思华咂嘴：“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婚嫁一事。”

荣明月不解的凝视着他。

齐思华道：“我知道，你和阿锦对我多多少少有些偏见，但那并非我所愿。”

他问：“还记得夜风入朝为官没多久，就卷入了一场风波吗？”

荣明月仔细回忆了一番，点了下头。

“就是那场风波，夜风彻底与我划清界限。”

齐思华长叹：“明月，我想说的是，并非我不帮夜风，是夜风不肯让我帮他。

我当年向荣家提亲，不仅仅是想和你共结连理，亲上加亲，也是想与夜风和好如初。

姨夫和姨母走的早，我想着夜风身体不好，他一个人又带着你们兄妹三人，实在太过劳累。”

齐思华眼底满是遗憾：“可惜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没再来求这个机会。”

荣明月淡淡道：“无论今后如何，你都是我名义上的表哥，这层关系是你我无法斩断的。

至于大哥……

或许现在这样，才是大哥想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