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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晃晃悠悠的起身，秦川怕他磕到桌角，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秦城挣脱被人扶着的手臂，向药柜走去，低声念叨着：“阿川，你看月儿多好看……

她穿红色好看极了……可是我不让她穿……我才不要让别人看到她穿嫁衣的模样……”

“二哥……那边是……”

“嘘——”

秦城将中指竖在嘴唇上，轻声道：“月儿好不容易来医馆，你别将她吓跑了……

你知道的，月儿恨我……难得她肯过来看我……”

秦川不自觉的为秦城捏了一把冷汗：如此下去，自己的二哥早晚会产生幻觉，变得精神失常……

秦城身体虚浮的厉害，脚下像是踩了棉花般轻。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荣明月”靠近：“月儿，这么晚了……你今天不用陪着欢儿吗……

阿川说……让我不要在强加给你任何东西……我有改……

前阵子我看你和那个益宁人走的很近……我以为你喜欢他呢……

今天有些晚了……等下我送你回公主府……

我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看好不好……”

“月儿……你失语症不是已经好了吗……”

秦城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是你不想回去……？

不回去不行……欢儿还在家等你呢……”

“荣明月”泪水涔涔而下，眼眶通红的盯着他。

“月儿你别哭！我……嘶……”

头有些沉，秦城不自觉的晃了下脑袋。等他再睁开眼时，眼前只剩下散发着中药气味儿的药柜。

“阿川！”

秦城清醒了些许，他抓着秦川的手臂，急声道：“月儿不见了！你看到她去哪儿了吗？！”

秦川眉头拧成一条线，他很后悔由着自己的二哥借酒消愁。

愁没消去，反而更愁。

“二嫂刚刚回家了。”

秦川扯谎安慰道：“她刚才说，让你少喝些，下次在过来看你。”

“月儿不会说这种话！”

秦城眼神慌乱，在屋中四处找寻荣明月的身影：“她不会想见我……她不会……”

“可是……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

秦城压不下鼻尖的酸意，涕泪交加：“对不起……月儿……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抛下你们母女二人……我只是觉得我没脸见你们……

我很喜欢欢儿……因为那是我们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二哥！”

秦川怒火中烧，吼道：“你一口一个二嫂的叫着！你这么想她！你倒是去公主府找她啊！

我医馆里除了药材就是药材！哪里有二嫂的影子！

你在我这哭多少次！忏悔多少次！二嫂她都听不见！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去找她吧！

你不找她！她就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心意啊！”

“我不去……我不去！”

秦城胸脯起伏的厉害，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事。他口中不停重复着：“我不去！我不去！

我去了会刺激她再次血崩！我不去！不去！

我不要她死！我不要她死！”

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秦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秦川背着他往屋中走，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