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我也想领略一下大宁国的风土人情。”
没想到拓跋少劼很痛快地答应了。
沈安歌始终觉得这拓跋少劼有些怪异。
殿内的火炉烧得极旺,众人都热得脱去外面的披风皮氅。
拓跋少劼从北方入城,自然也穿着厚厚的衣裳,北纥的服饰饶有些特点,层层叠穿护到脸下。
但任凭殿内如何火热,拓跋少劼都未曾褪去外套,哪怕是额头上渗出层层汗水。
难道是畏寒不怕热?
不对。
沈安歌觉得他在故意隐藏着什么。
忽然间,沈安歌注意到拓跋少劼身后阴影里站着的那个人。
遮灿!
他怎么在此?他是北纥皇室的人?
沈安歌背后感到一阵寒意,愣在原地慌了神。
宴席从月明星稀喝到了天际泛白才散场。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沈安歌觉得脑袋快要爆炸。她既来不及问裴照刚刚是什么意思,也没找到机会与遮灿对话。
酒足饭饱之后,北纥使团从回到了李淳光为他们准备的行宫。
拓跋少劼与遮灿一起进了庭院,检查无误后,才小心翼翼地进入房间。
“热死我了。”拓跋少劼一边说着,一边扯开衣领,脱下外套,露出雪白无瑕的脖颈。衣服一层又一层被脱下,露出拓跋少劼纤瘦的身形,分明是个女子。
她将脸上沾着的胡茬撤净,露出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
“兄长,这次为了帮你,我可真是牺牲好大。你要好好考虑下如何补偿我。”
“知道了,不会亏着你的。”遮灿连忙回应道。
“不过我看你可没那么容易娶到沈姑娘。刚刚的场景你也看到了,那裴照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遮灿当然知道。
一直以来沈安歌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
他并未正面回应,反而问道:“三日后要去国子监,你想好怎么应对了么?”
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干脆陪着我一起吧。我一个人行动被他们盯着,也不方便。你在,我们还能打个配合。”
遮灿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此意。听他的暗桩传信,提及国子监有一处秘文库,里面藏着李淳光不想见光的资料,说不定对他此次来大宁的任务有什么帮助。
只是那沈安歌,遮灿沉思片刻,她应该是已经看到了自己,这下见面后,肯定要好好解释一番。
遮灿实际上是拓跋少劼在大宁的化名。
时间追溯到一个月前。
遮灿与沈安歌在岐州分道扬镳,不久就听说了大宁皇帝取消和亲改为三成减税的条件。他很是不满,连夜赶回了北纥。
大殿之上,北纥皇帝宠溺地看着他。
“你是说那替嫁和亲的沈安歌比这三成的税收还要好?”北纥皇帝遮布拉德捋着胡须问道。
“那三成税收算得了什么。这女子甚是有趣,父王不也希望我早日成家嘛。”遮灿直言不讳,丝毫也不觉得难为情。
但这三成税收对北纥来说,并不是九牛一毛。北纥物产没有大宁丰饶,若可以免去一年三成的贸易税收,对北纥真可以算得了一大笔钱。
但遮布拉德并不介意,他十分宠溺这个儿子。
“我还没问你,交给你的正事办得如何,你倒先谈起情情爱爱了。”他笑着说。
“我一直在找,可是这些年过去了,大宁国人似乎有些避讳,还没完全查清。但给我些时间,我定会弄清楚的。”
“好嘛,那就按你的建议,就让你妹妹阿秀替你出使一趟大宁吧。不过你可要让你的那些暗桩给我机警点,保护好你妹妹的安全。”
“那是一定。”遮灿见父皇答应下来,开心地诺道。
他的妹妹拓跋阿秀女生男相,英气十足,趁着快要入冬的气候层层衣服包裹,看上去如同男子一般。大宁皇帝也未见过北纥太子,倒也不怕。只是喉结难以作假,只好将脖子层层围住,不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