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啊?生海不喜交际。”杜若昭疑惑地说道。
“那你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裴照追问道,言语间有些难以捉摸的压迫感。
“就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杜若昭眼神在院内扫了一圈,有些游离。
不对。她说谎了。
裴照在院子里环顾一圈,发现虽然院子里种满花草,但大多都像是刚刚补栽的,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这大冬天的,谁家爱花之人会在这时候松土?
裴照没有拆穿,径直走到他们的卧房。
卧房里有些凌乱,平日里穿的衣服、随手翻看的书,案上研到一半的墨,还保留着唐生海还活着的痕迹。
杜若昭跟了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没顾得上整理。”
裴照在案上随意地翻了翻,他看到了数张请柬。
那些请柬是来自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
唐生海保留着这些请柬,说明他并未赴宴,不然这些请柬便会在东家的门房处收回了。
看来杜若昭说的他不喜交际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要日常事务上撒谎呢?
裴照眼波流转:她慌了!
她之所以慌了,是因为我问她唐生海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所以,他一定接触过,而且这个人十分关键!
裴照假意从案上的一本书中扯掉一页,塞进怀中,朝着沈安歌说道:“找到些线索,咱们回吧。”
“唉?!什么线索?”杜若昭果然上钩了。
裴照反问:“你刚刚说你夫君不善交际,但我却看到了他与别人往来的信件,就藏在这书中。我刚刚已经撕下来取证了。他是要与他人私奔,与你和离,所以你才杀了他吧!”
裴照冷冷地看向杜若昭。
杜若昭先是一愣,随后全身都颤抖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我夫君十分爱我,不会这样的!”说着,她好似发了疯似的扑了上去。
裴照轻轻一侧,她扑了个空。
“你既然不是凶手,那与他通信之人就十分可疑了。你若不说,我们可没办法替你夫君报仇。你真的想让你的夫君就这样不瞑目吗?!”裴照怒喝。
杜若昭一愣。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地面,随后,她泄了气,说道:“是他的叔父。”
叔父?几人听了,瞪大眼睛。
叔父有什么好隐瞒的啊。
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鬼不成。
“他的叔父叫唐景隶。”杜若昭抬了抬眼皮,看向裴照,“裴大人应该听说过这个人。”
没错。裴照真的听说过。
唐景隶是大宁的罪臣。
唐景隶曾经也参与过南巡征战,踏平虚羚国后,也曾封官拜相。只可惜圣上登基后不知怎么的,突然罢免了他,后来还关进了天牢,没过多久就秋后问斩。
本来这些事情是尘封往事,非一般臣子可以了解。
但裴照掌握着大理寺,自然知道些。
他记得在大理寺后院的资料库中看到过关于虚羚国征战的记录,那些旧功臣死的死、退的退,更多都销声匿迹了。
只有唐景祁算是里面下场好的。
唐景隶,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