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流了下来,脸上明显带着懊悔。
不错,前段时间,皇后曾暗示他们在南方还有一个家,可当时的朱由检认为朝廷并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一切机会都没有了,朱由检也是悔不当初,“皇后,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上路吧。”
周玉凤木然的将白绫套到脖子上,她是皇后,是国母,现在,京城守不住了,大顺军马上就要进城了,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接受被俘受辱的。
“皇后!”,朱由检叫了一声,慢慢的的闭上了双眼,任两行热泪顺着脸淌下。
正在这时,一个小阉跑了进来,“皇上,皇上,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朱由检浑身一震,一把抓住这个跑进来的小阉,“援军到了?快说!谁到了?”
小阉的话,周玉凤听的真切,她准备将绳套拿开,谁知道慌乱中身子一歪却踢翻了脚下的木凳,直接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小阉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忘记了回答朱由检的问话,手却指向已经被套牢身子正在空中游荡的周玉凤。
朱由检反应了过来,松开抓住小阉脖领子的手正要去救周玉凤,站在身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抢先一步跳到椅子上,一刀砍断了悬挂在大梁上的白绫。
朱由检上去抱住了周玉凤,“皇后,皇后?”
咳!咳!周玉凤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皇上,是哪位将军到了?”
敢情她只吊了一下,并没有昏迷。
刚才听到闯进来的小阉报告说援军到了,周玉凤太激动了,慌乱中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故。
站在旁边的小阉赶忙回答:“回皇后,不知道。”
朱由检瞪了这个小辈阉一眼,很想骂这个小阉两句,你姥姥的,慌慌张张的来报信,竟然连援军是谁都不知道。
但朱由检没有骂这个小阉,而是说道:“曾泽,从今天起你就是坤宁宫的首领太监了。”
“奴才,奴才谢万岁爷。”,叫曾泽的小阉立刻跪下谢恩,真特么的有点意想不到,就这么来报了一个信,竟然成了二品大内总管。
看周玉凤没有事儿了,朱由检便令几个还没有离开的宫女照顾周玉凤,带着十几个内宦向皇宫外走去。
正阳门前的瓮城城墙上,兵部尚书张缙彦、驸马都尉巩永固正紧张的往外看着,天太黑,离的又远,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外城时远时近,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阵阵乒乒乓乓的枪声,竟然连皇帝朱由检到了身后都没有发现。
“是谁带兵来了?”
听到朱由检的问话,两个人忙转过身来,一时都忘了行礼。
张缙彦回答道:“天太黑,看不清楚,有可能是山海关的吴三桂将军到了。”
巩永固摇头,“不像,要是吴三桂来了,他应当从东边发动进攻,这伙人是从西南边发起攻击的,人数好像也不多,都打了半天了,天黑看不出所以然来,皇上,我们应当派兵去接应。”
“是的,我们应当赶紧派人接应。”
朱由检刚说完,张缙彦急忙上前制止,“皇上,不可!情况还没有搞清楚,守城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几个,万一接应失利了怎么办?别让流寇趁机混进了内城。”
一个身穿战甲的官员跑到了跟前,正好听见张缙彦的说的话,上去就是一耳光,“奸佞,都是你们这些混账误了国家,现在有人来救我们了,你竟然忘恩负义不让去接应,居心何在?”
张缙彦没防备,被这巴掌扇了一个趔趄。
朱由检见是表弟新乐侯刘文炳,吃惊的问道:“文炳,你不是守着永定门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文炳拱手行礼,“皇上,臣确实守卫永定门的,刚从西便门上的软梯爬了上来,正想进宫告诉皇上。”
“广宁门怎么样?”,朱由检已经知道有人私通流寇陷了广宁门,要不然,外城也不能失守。
“已经被来人堵上了。”
朱由检听了立刻高兴起来,“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这伙贼人成了瓮中之鳖了,哈哈哈哈!”
刘文炳急了,“不是的,皇上,先不要急着高兴,臣都看清了,援军的人马不多,他们是趁着贼人不备发动的攻击,赶紧的派兵去接应他们吧,不然,谁胜谁负都难说,流贼困兽犹斗,恐怕援军要吃大亏。”
被打的张缙彦还捂着脸,显然刘文炳刚才那一巴掌打的不轻,“皇上,不可,这来的援军穿什么装束都不知道,黑灯瞎火的,万一误打误杀起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