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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王小瑶解法

记本,我用它们摘抄中遇到的名言警句,课外辅导中的一题多解和容易想岔的思路,我觉得特别受用,因此丝毫也不敢怠慢,一段时间过后,我感觉自己身体出了故障。上课时,我感觉自己的思维不再灵敏,神经触须再没有之前那样一呼百应,聚焦一处,攻坚克难的畅快;更让人不安的是,我刚从厕所小解归来,似乎又有了便意,我感觉自己的肾脏出了问题。好几次,我路过学校医务室的门口,想进去让那个黄校医帮我瞧瞧,可她的大嗓门和由此及彼的疾病预言让我却步,我当机立断,再不能就这样为“五斗米折腰”。我明确跟同学们说,大课间后十分钟我得休息,这样我才能做好上第三节课的准备,李昭自告奋勇表示上第三节课前十分钟喊我,她可在自己戴的电子表上设置闹钟,闹钟到时会自动提醒。看到李昭得意地展示南方来的那个高科技产品,我心里闪过对它的向往,旋即又将这种欲望压抑下去,我想等到自己长大后,自然就会拥有这些东西,我拿出一本书中看到的一句话来宽慰自己——“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也许是因了这句话,我后来一直喜欢吃面包,那种没有夹心的原味面包,我觉得它才是面包的正宗。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不知不觉便没有了之前老想上厕所的那种感觉,压抑在我内心的对疾病的恐惧也就烟消云散。一个周六,上午放学之后,袁洪喊住要去食堂打饭的我,让我搭她的单车去她家。我有点迟疑,怕见她爸袁书记。她神秘地告诉我说,她爸出差去了。出差在我听来是那么美好,公家人就是有这样一些不期而遇的惊喜。

一路上,袁洪告诉我,她爸答应她了,下周的数学考试若能上八十分,就给她买一块夜光电子表,她描述那块表时眉飞色舞,说表盘镶有钻石,金光闪闪,漆黑的夜里都能看到时间,还可设置闹钟叫醒功能,总之,它的功能可多了。我听得十分淡漠,那样的东西离我距离太远,我也就不动那份多余的脑筋。

到她家后,袁洪说,中午她妈和姐姐不回家吃饭,保姆阿姨请假了,就我们两个人吃午饭,她决定吃西餐。我闹不清楚什么叫西餐。于是她用烤箱烤了肉和面包,还把一些蔬菜和香肠夹在面包块里面,对我说它们叫三明治,我感觉好东西都被她浪费掉了,费那么多功夫,完全是在破坏肉、面包的原始美味。但我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我什么也没有说,还是埋头吃那些我很少吃到的食品。吃完饭后,袁弘神秘的告诉我,她的运气特棒,她这一届县委县政府子弟只有她一个人,因此她铁定能上省里一流的大学。见我不明就理,她从那张红木躺椅上站起来,坐到我所在的那张单人皮沙发上,贴着我的耳朵说,县委每年有两个升大学的指标,一个是好大学,另一个是马货大学,每年他们子弟升学都是僧多粥少,到她这一届却只能“孤单只影上龙庭”,在进口可乐的刺激下,她来了几句京剧。末了,她小声指示我:“我讲这些是告诉你,你只需想办法让我这次考试上八十分,不必为将来着想,我将来不学数学,我上行政学院,将来上课的教室我都去看了,将来我是要继承老爷子的衣钵的,你明白没有?”袁洪这几句一下又将和她走近了的我推得老远,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开始盘算给她补习一些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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