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鸡蛋,一小花篮的桐子叶粑粑,十多斤糯米,一提篮的包谷......
一次二姐回来情绪特别低落,我问她遇上什么事了?她不搭理我,只是叹了口气说:“小瑶,你有天分,加劲读书,给爸妈争口气,姐姐我就是太笨了。”让我感觉莫名其妙。
晚上,二姐和大姐躲在晒场一角说悄悄话,全被我听到了。原来,二姐的班主任只给二姐一个代课老师的名额,说是教一年后再想办法给她弄个民办老师名额。二姐今天去给班主任送一只老母鸡时,班主任老师的老婆,那个打扮得很入时的漂亮女人踢一脚二姐放在她家地面上用蛇壳袋装的鸡,捂着鼻子说:“唉——,乡下人送的礼都让人不舒服,脏死了。”班主任讨好地说:“你闻不得这些气味,我待会儿炖好了,你就负责吃吧。“女人把嘴一撇说:“这些土东西谁稀罕。”说完跑到里间去了,随手将门重重砰上。二姐还说,她感觉到班主任老师对她越来越冷漠,没有了最开始时的热心了。大姐安慰二姐说,他刚到联校这个生地方,肯定压力不小,不要揣测别人,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二姐听了,一下转过弯来说:“只要他给了我这个代课的机会,我就紧紧抓住,用心教好学生,到时联校肯定会根据我教的成绩让我转成民办老师。”大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暑假还没过完,二姐便背起了行囊去往指定的前山桥小学。前山小学隐在一个山窝窝里,从家里到那儿有六十多里地,当全家人送二姐走上队里那条唯一的毛汽路后,全家人眼里充满了期待,而我除了期待,更多的是不安。我没有把这种不安说出来,怕给家里投入一种沉重的氛围。二姐没去镇上进行教师入职前的培训,她这个老师位置没保障,周一民就稳得多;二姐的学校在大山深处,估计她回来的次数很少,即使将来转成民办老师,也很难走出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