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妨侯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可将自己撕成七块八块,甚是可怖,心想:“有些棘手啦!”倏忽间,晋妨侯对着空中大喝一声:“再不出来,我要被杀了!”
程云霄忽察觉一股极强的气息笼罩周围,随后握紧剑柄,剑头剑尖倒转,当即腕个剑花收剑入鞘,笑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落,杂物旁跃出一灰袍人影,站在两人之中,这人穿着灰色茧绸袍子,双肩宽阔,身高七尺有余,傲然而立,留着一撮八字胡,年纪不过二三十岁,背对着晋妨侯道:“你小子早就发现我了?”
程云霄只道他和自己说话,正欲回答,晋妨侯却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雁门县?”
那人道:“我小子刚到,你小子难道不知道?”
晋妨侯道:“你小子刚到,我小子怎么会知道?”
那人道:“你小子不知道,所以来问我小子么?”两人说罢,同样哈哈一笑。
程云霄瞧其打扮,忽然心中一惊:“他……难道他是……”随即试探性问道:“尊驾莫非是宴安鸩毒俞断寞?”
俞断寞道:“知道我的大名,还不滚?今日留你一命,倘若再来寻找我兄弟的麻烦,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程云霄听闻暗暗寻思:“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定然不在我之下,搞不好还要高我一筹,那也便罢了,当下并未动手,实力未分,可真正令人忌惮的是他背后还有个结拜大哥为其撑腰,大魔头温天境,毒步天下,武功和毒术都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几乎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倒不如今日卖个人情给他,往后江湖相见,还能讨个好处。”立即哈哈一笑,道:“非是我怕了你,今日便给你个面子!”随即跃上屋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回音:“晋妨侯,我只劝你尽早收手,不然死无葬身之地的将是你!”
晋妨侯上前一步,道:“怎的不杀了他?”
俞断寞笑道:“我说晋神捕怎么糊涂了,杀了他,还会有下一个来杀你,倒不如先恐吓住他,最少短时间不会再来找你,况且,天香门不是好惹的。”
晋妨侯赫然一笑:“是啊,我怎的糊涂了,话说你怎么在这?”
俞断寞道:“我在江湖上听闻你在雁门县断案之事,想到此事万万不会简单,想来助你一臂之力。今日刚到,却碰到了程云霄跟踪你,便悄悄跟了上去,这么多年,武功一样差劲。”说罢戏谑看向晋妨侯道。
晋妨侯无奈摆摆手:“谁像你啊,我可不跟你比,我还要断案呢!不过你来了,我有些轻松了!”俞断寞听闻,面露难色道:“我怕是不能陪你了,大哥几日前传信,邀我赶赴南中密议,恐有大事发生。”
晋妨侯听闻一愣,随即笑道:“无妨无妨,我当什么事呢。”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关帝庙,只见关二爷石像立在中央,双眼目瞪,栩栩如生,庙却空无一人,此时已过辰时一刻,想是林工气恼于晋妨侯失约,大怒拂袖而去。
两人坐在庙前门框之上,晋妨侯无奈笑道:“没想到晋某也做了那食言是人。”
俞断寞安慰道:“无妨,他若是知道你是为了他的安全才食言,定不会怪你!”
晋妨侯痴痴望着天空道:“希望如此吧。”
俞断寞只待了片刻,便已动身南下,南中距此有一月路程,而俞断寞与人之约仅有十日时间,片刻多待不得。
晋妨侯当下思绪大乱:“林工约我干嘛,是要告诉我什么么?程云霄是谁派来的,他背后究竟是谁?明明是胡在飞同林工一起带走的许小姐,为何他却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他们在密谋着什么?尧龙村藏着什么秘密?”他本在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揣测,可此刻却忽然没了主见,或许只有找到林工,这些才能解开!
晋妨侯又回到了许府,他有预感,林工还会再来找他!
刚到许府门口,司徒恪急匆匆赶了出来:“晋神捕,不好啦!”
晋妨侯望见他急切都眼神,问道:“发生了何事?”
司徒恪道:“刘罗在尧龙村被杀啦!”
晋妨侯心中一震:“你是说刘老爷的儿子刘罗?”
司徒恪道:“是啊是啊,被人吊死在自己村门口的那大松树下!死状惨不忍睹。”
晋妨侯赫然大悟,寻思:“是了是了,定是林工动手了!”越接近真相,案件便越复杂,晋妨侯笑了,他知道这个案子慢慢明朗,即将水落石出,现在他要做的,便是等,等那个人来找他。
晋妨侯回到厢房,忽的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