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舒坦,想找人喝点,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进来吧,我整俩菜。”
汪新知道没找错人,迈步进了赵家门。
“哥,你家就你一人,不觉得空吗?”
汪新放下酒,在屋里转了一圈,不禁道。
“咋的,你想给我介绍对象啊?”
“拉倒吧,我还没对象呢。”
“呵呵,随便坐,我炒个鸡蛋,再拌个鸡架,炸个花生米,很快。”
“哎妈呀,有鸡架啊?”汪新眼前一亮。
“你小子命好,我们招待所食堂的大师傅自己熏得鸡架,我带回来几个,想着明早下面条吃,正好你来,给拌了得了,下酒。”
汪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我爸也说我命好。”
“你是不是遇上啥事了?”
“啊?你咋知道?”
“你回来的时候路过我都没停下,气呼呼的回了家,一看就是有事。”
汪新叹气:
“还真是,赵哥,我这不是想不开吗,找你帮我开解开解。”
“说说,啥事想不开。”
汪新憋的不行,开口一通抱怨。
不过他还算客观,没有添油加醋:
“...赵哥,你说我做错了吗?我是警察,不该抓贼吗?”
赵吉见锅里油热了,将一盘花生米下去,小火低温慢炸,一边扒拉一边道:
“你想听真话假话?”
“这还有真假?那当然听真话啊!”
“真话就是,你小子欠踹!”
“啊?”汪新就跟被点了穴一样,张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一个两个都说是自己的错,难道自己真做错了?
汪新不由产生了质疑,对自己,也对事。
“凡事得讲道理,你现在也冷静了,我帮你分析分析。”
汪新点了下头:
“赵哥,你说,我错哪了。”
“乘警不能私自下车,这是规定!没错吧?”
“没错,可是...”
“别着急争辩,听我说完,你的想法,你的积极态度,这些都没问题,但你别忘了,警察首先要遵守自己的规定,如此才能做一个执法者,让别人遵守规定。”
赵吉这番话在汪新听来,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这个角度给他分析问题。
赵吉观察着花生的变化,继续道:
“要是所有警察都像你这样,说下车就下车,说没影就没影,那不乱套了?
好,你说你抓贼是义务,可车上怎么办?
如果都下车了,车上出了问题找谁负责?陆车长?蔡小年?还是司机?”
汪新脑瓜子嗡嗡的,之前一直在气头上,也没细想,老马和父亲都说他错了,都没跟他讲哪错了。
直到赵吉这么一分析,汪新有种醍醐灌顶的错觉。
“再说了,你一个人去抓疑犯,这符合规定吗?对方明摆着是一个团伙,你要是出点什么事,让你师父怎么跟你爸,跟你们队里交代?”
赵吉伸手虚空点了点他:
“要是碰上不要命的硬茬子,你这条小命就交代了,你爸说的也没错,踹轻了!”
汪新苦笑:
“赵哥,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回头带点东西去你师父家看看,估计这事儿他也气得不轻!”
汪新冷静下来以后还是听话的:
“诶!我知道了。”
顿了下,汪新为难道:
“可是赵哥,我不想跟老马头干了。”
“就因为踹了你一脚?”
“也不是,就是...受不了他那个劲儿,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简直没好。”
“那换个师父,你就敢保证他能对你好?”
“这...”
“汪新,我痴长你几岁,不敢说比你多吃了多少盐,但肯定比你多吃了几年饭,这个你承认吧?”
“承认啊,这有啥不承认的,要不我也不能来请教你。”
“那好,在我看来,做师父的愿意骂你,甚至上手打你,那才是真的看重你,为你好,否则根本没这个必要,你又不是他儿子,打你一顿骂你一顿,他是能痛快还是怎么着?”
汪新若有所思的想着赵吉说的话。
“如果他既不打你也不骂你,反而总夸你,出了问题也不指出来,还捧着你,那才是真的坏,或者说没把你这个徒弟放在心上,爱咋咋地,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