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煤车上,跟着前来卖煤的队伍,来到了离村子最近的县城里。
路上虽然遇到过几只魔物,但总得来说还算顺利,这几位大叔完勉勉强强能应付得过来,甚至我都需要他们来搭救。
进了城门,我就和他们分别了。
我开始在城里闲逛了起来。
在山上俯瞰时觉得这县城应该不是很大,不过进来之后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但街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走在街上,我只感觉到一种寂寥的空旷。
在这样的特殊时期,不管是城门的守卫还是寥寥无几的百姓都透露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我不禁将镇北一片末日的景象和眼前的街道重合在了一起。
大概地在县城里逛了几圈后,时间来到了傍晚。我找到了一家便宜的酒家,就地歇息了下来。
我把箜篌放在了门边,自己躺在了铺着茅草的炕上,福德则趴在了房间的一角。
“小子,明天你打算干什么?”
“还用说吗?先想办法把信送出去。我们已经拖得有点久了。”
那天昏黄的天空又浮现在了脑海里,我心里不禁一阵绞痛。
“你准备找谁送?”
“这个嘛……邮差?”
这确实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出生八年来我就没寄过信,这方面的常识是缺失的。
“唉……要本大爷说,你明天得去打听打听。要么还是跟之前一样找驿站,要么找急递铺,要么找民信局,要么……”
“要么?”
箜篌故意顿了顿,然后才说道:
“找镖局的人。”
“这几个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民间和官方、快和慢、收钱和不收钱……还有能不能送到。”
“箜篌老师,您能详细讲讲吗?”
我端坐起身来,面朝箜篌,像个乖乖学生一样一脸认真。
镖局和驿站我都有所耳闻,只有急递铺和民信局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的词汇。
“明天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箜篌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很重要啊,箜篌老师,这可不能敷衍啊!”
“麻烦麻烦,本大爷不想讲!”
这家伙,关键时候摆架子。我只能咬咬牙,转头看向福德。
福德睁眼看了看我,像是叹了口气般说道:
“老夫也不是很懂……按照老夫的见闻的话,民信局是民间百姓建立的组织,用来传递信件和口信,安全性不高;急递铺是专门传递公文的机构,不过是靠脚力,速度应该没多快;镖局专运贵重的货物,比起上面几个安全性更高,速度也更快,只是……不知道这信算不算‘贵重物品’,而且,费用应该不低;”
“老夫知道的就这些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是福德靠谱啊。
“切,这些都不知道。”
不像某人,说话说一半。我恶狠狠地瞪了箜篌一眼。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开始衡量起利弊。
可想着想着,眼前的景象却变成了家里的餐桌。
围在桌上吃晚饭的仲煌、诗蕊、青仔还有葵姐,他们都笑着看着我。
肚子不知不觉叫了起来。这时我才想起来,我连晚饭都没吃。
我翻了个身,袭来的困意渐渐吞噬了饥饿。
我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箜篌和福德,走上了街。
进行完日常的晨练后,我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身上的路费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决定赌上我全部的家当,先把信送出去。
“箜篌,你说把你给卖了值几个钱啊?”
“小子,你敢!”
本来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让我有了灵感:
“这是备用计划,实在不行的话我是打算把你当镖给信送出去的。”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没再理箜篌,直直朝县衙的方向走去。
“这……是余知县的信,对吧?”
在和镇北县衙差不多的大堂内,我会见了这个县的知县。
“是的,知县大人。镇北的状况您是清楚的,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他的小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长着麻子的脸一抽一抽的:
“这样吧,你先去办几个手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