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几个老熟人都傻眼了,连声说着他落魄了;”
“结果那老不死的,还满脸自豪,说什么:”
“‘这是老子名留青史的机会,老子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大侠了!’你说搞笑不搞笑。”
“一大把年纪了,还讲究着什么江湖、什么情义……”
大叔顿了顿,然后忽然低下头,放低的声调:
“我还以为他早忘了呢。”
大叔自言自语讲了很多,仿佛在替一位老友叙旧。
“他们……去了几个人啊。”
我勉勉强强挤出这几个字,尽管心里早明白了答案,但还是颤颤巍巍地想确认一下。
“两个,钱掌柜自己和店里的小二;”
“镖局,也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小子。”
大叔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和他站在镖局前,沉默良久。
半夜的时候,我偷偷翻进了镖局。
按照记忆走进了钱掌柜的房间,就着月光,我把钱袋放在了一张字画前。
那是我前两天来时没注意到的一张自画像。
字画里,男人英姿飒爽,目光如炬,手握长刀,腰缠酒壶,脚踏飞马,长袍飘飘。
“钱掌柜,剩下的当我欠您的。”
我关上了房间的门,飞身翻出了镖局。
我心里清楚;
不管再花多久,自己都要追上他,为他盛上一壶好酒,听他讲完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