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出了点状况,我得赶紧过去。”
伯书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他立刻备好了马车,在门口等着他的父亲。
上车前,余父最后嘱托了一下:
“今晚应该回不来了,你多看着点仲煌,让他别闹事,最近他越来越闹腾了。”
“是,父亲。”
“今晚回不来”这句话对于伯书来说,就是这几天都不回来的意思。
相当于余父把这几天家里的事务全权交给了伯书负责。
“‘独眼狼’的事我已经给刑部那边上报了,让那家伙肘子下次别拐那么远。”
“是,父亲。”
余父走上马车,马车临行前,余父探出头来: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父亲?”
“白氏那一家的事,全权交给你负责。”
父亲脸上久违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是……父亲……”
马车渐行渐远,逐渐离开了余府。
“真是的,这一个二个,都在想些什么啊……”
回到书房,伯书把菀霞给的种子放在了书桌上,傻傻地看了一会儿。
白菀霞是京城有名商户白氏的千金。每年年底,余家都会因万民灯会的事频繁与白氏往来,渐渐地,余家和白氏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但伯书和白菀霞的见面,并不是在谈公事的大堂里。
一天偶然,伯书在外面找着偷懒摸鱼的仲煌时,偶然在空荡荡的运河边碰到的:
“你知道晚菊什么时候才会开吗?”
“哪种晚菊?”
“谁知道呢,你去种一种就知道啦。”
原本,伯书以为,女孩正准备跳河。可两人聊起来时,女孩脸上天真的笑容让他走了神。
自那之后,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伯书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或许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是不离不弃的鸳鸯。
可伯书只知道,她只想让自己陪着她。陪她聊聊天,散散步。
“流星雨啊……”
望着窗外渐落的花色,方知秋风吹走了夏炎。
傍晚,伯书收拾好书桌,出门去寻找仲煌。
他来到了仲煌经常待的柳树下,看到了魏家兄妹和楚更生:
“更生,你看到你仲煌哥去哪儿了吗?”
“我和师兄刚从戏班回来,没看到!”
更生还没说话,魏淑站了出来说道,随后,她给更生使了个很显眼的眼色。
“没……没看到啊,确实没看到。”
更生愁眉苦脸地回应着,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给伯书指了个方向。
而魏韶华则一直躲在姐姐身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伯书。
“行吧,那我再去找找。”
伯书笑着点了点头,朝更生指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他听到了更生的求饶声,估计又被魏淑扯耳朵了吧。
果不其然,在路上,伯书就碰到了仲煌。
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云无意。
“煌哥,你哥来了!”
“哟,哥,好巧啊,你也在这儿遛弯?”
两人同时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你小子,又跑出来瞎转悠?”
“哪儿有,哥,我就带无意买点东西……”
“把无意送回去,回来到书房找我!”
伯书撂下这么一句话,转头离开了。
直到晚饭后,仲煌才回来:
“你又跑去干嘛了?”
“就……随便……到处遛遛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跑去调查独眼狼的事了,对吧?”
书房里一片沉默。
“哥,你知道他最近来京城了。总不能放着那么个杀人犯到处跑吧?”
仲煌没再掩饰。
“那也是刑部的事。”
“刑部他们也没管啊,他们连我说的话都不信,我还指望他们能派上用场?”
“你的目击情报没有证据,刑部也不可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动用全城的资源。”
“所以你也觉得我在骗人是吧……”
“我们做事要讲证据。”
……
仲煌没再说什么。他清楚自己在强词夺理,而伯书也清楚仲煌在想什么: